寒川族罕至，当然也没谁知渊底囚禁了一条龙。夷波游了很久才遇见一只鳐鱼，比划了半天，鳐鱼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尖细的鱼尾笔直向北一指，“游上二里看见一艘破船，左拐再游二里看见一串暗礁，再左拐有一片藻海，绕开北游，游上十里就到了。

夷波手忙脚替它包扎妥当，打上结。因为伤和之间有了缓冲，疼痛减轻了，龙觉得不错，心情大好，“有懂分寸，果然适合当本座的仆役。”

夷波吓得跌坐在地上，以为自己这下完了，倒还好，它冷静一下，说继续。可是所谓的继续基本是在它的威胁下完成的，只要视线微转，就看见一个狰狞的脑袋悬在上方，时不时低趋近，张嘴吞吃状。

夷波退后两丈躬行礼，只想早离开，本没打算它的手下。好在它也不粘缠，咂咂大嘴说：“吃饱喝足，该睡一会儿了。你回去吧，明日再来，伺候好了本座，本座大力的提你。”忽然想起这个鲛人等于半哑，失望地摇摇，“还是该学学说话，要不然怎么为本座效力？还有今天的事，不许同外人说起。要是走了风声……”它扫了她的鱼尾一，错牙冷哼，“本座知你的，到时候刮下你的油脂灯，记住了？”

她讶然停下，龙倒驴不倒架，昂着脑袋趾气扬，“你快看，本座可大可小，是不是神通广大？连牵制本座的枷锁都不是凡品，可见本座的厉害。你认识这神珍吗？本座只要念起，它就随形幻化，果然好宝贝。”看那傻鲛大无神，想来还是不太明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它十分耐心地告诉她，“上古神人留下两件宝贝，擎天白玉，架海紫金梁，这铁就是紫金梁。当初大禹治，拿它勘测江海浅，功成之后为防止天地相合，把这神珍立在海底。世人有句话，说好好鞍，本座神通盖世无双，不用神珍，本镇不住本座。”它说得沫横飞，可是鲛女一同受的意思都没有，它有不耐烦了，扭说算了，“鲛人只知潜织哭鼻，神界这么端的法你本不懂。”

她壮胆过去，一面觑盯着它。刚才那些海参牡蛎肯定填不饱肚，她离得远它没办法，一旦靠近了，万一兴起把她吃了怎么办？

她张开五指，指甲暴涨，薄如刀锋。鲛人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族，唯一能用的武就是这个，平时隐藏在下，需要自卫时才显。她手势轻柔，替它切开腐，起先好好的，忽地龙一搐，大约是痛它了，它愤然嘶吼起来，嘴张得老大，连波浪样起伏的上颚都看得一清二楚。

夷波诚惶诚恐，搓手说不敢，“小鲛记住了。”

龙没有搭理她，把脸别开，龙髯随波千回百转，就像它的心思一样。

苍龙满足地嗯了声，合上，再也没有声息了。

?　　因为迷路的缘故，回来也废了一番周折。

夷波笑了笑，起整理绡纱，牵着一端游过来，依旧不敢靠近，在距离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怯懦地指了指，“伤……”

什么时候缩小了，奇怪的是那玄铁的，竟也跟随它的形变成了普通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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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手里勒鲛绡，她提心吊胆了它的后爪。伤周围的龙鳞已经磨得不见了，破损的地方腐发白，得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