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唐突了，”沈蔚拱手：“今日冒犯了珂表妹，还望嫣嫣不要将此事传去，以免坏了珂表妹的名声。”

沈莹右手握拳放在嘴上咳嗽一声，左手背在后，学着杨先生的样，端起一副正经严肃的面孔，：“哥哥怎么如此无礼，虽说珂与咱们是姑表姊妹，但你也不可随意问女孩的闺房之作啊，万一一个不好，传了去，将来珂怎么人？”

还是不要冒这个风险了，沈蔚赶：“回来还没给母亲请安，我先去德馨院，改日再给妹妹带些好玩意儿回来。”说完，一阵风儿似的走了。

“竟然是真的......该是真的，该是真的，裴师兄的亲所言，又怎会是假的呢......”沈蔚说的颠三倒四，沈莹听的糊里糊涂：“二哥说什么呢，当然是真的了，太妃娘娘说了，裴家哥哥说珂的诗‘清新灵动，临其境’。”

沈莹：“这就对了嘛，哥哥若是要看我的诗，那自然是没什么不妥的，但是珂是女，你是男，还是谨慎些好。”

“是‘清新灵动，寥寥四句便梨纷飞之，读之犹如临其境’，”沈蔚纠正。

沈蔚与张珂只有表兄妹的情谊，并无其他，因着对裴谨言的崇敬，也就没想太多，只想见识见识，能让裴谨言真心称赞的梨诗是何等惊才绝艳，却忘了男女大防这一要的事。连着被妹妹训了两回，偏沈莹说的不是空来风，而是句句在理，他这哥哥的，一时颇有些不自在。

他也是了解自个儿妹妹的，说她通诗文都是替她全了脸面，沈莹还记不记得张珂的诗，他心里都没底。

“额......”沈蔚红了脸，嫣嫣说得好像有些理......是有些师兄因为太过专注这些事，以至于多年未能考上功名，不对不对，怎么妄言师兄，沈蔚赶收了神，转而：“珂表妹的诗，嫣嫣可还记得？”

沈莹再想不到有人会如此痴狂的：“你们书院的人也太闲了，不想着如何专心学问，倒来心这些无关痛的事儿，难怪考不上士。”

里斯斯文文地书生们，险些挤破了书院的大门，只为一睹裴师兄的风姿。

看沈莹的诗？还是算了吧，他怕今儿看了嫣嫣的诗，明儿他回去就会被先生嫌弃了。不是他夸张，而是沈莹的诗真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在脑中绕梁三日，绵绵不绝，甚则影响到自己来的诗词文章。

“那当然了，裴师兄难得如此称赞一个人，他说的每个字，我们书院的人都记得清清楚楚，”白鹿书院有师兄专门收集与裴谨言有关的一切，除了诗词文章，连日常生活都不放过，只恨不得买通裴谨言的小厮，将他每天说的话，的事一一都记录下来。

“诶？”沈莹还真不记得了，但是她有后招的。

“没想到那裴家公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不过一句话而已，竟然让人趋之若鹜。”沈蔚来时，杨熙在小厨房里，知晓是他来了，为着避嫌也

“哥哥又不在，怎么知是这样说的？”她那天还在呢，都不太记得裴谨言的原话了，沈蔚怎么说的这样笃定。

沈莹在后面瘪瘪嘴，往常每回回来都记得带些稀罕玩意儿，偏今日心里只有那裴谨言，连妹妹都忘了。别人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二哥是有了师兄忘了妹，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