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选吗?”
山口答不出来,依旧是满眼迷茫。
这副神情,和大多数第一次面临“AO困境”的学生几乎一样。医生已经屡见不鲜,对一旁的母亲说起回家休养的注意事项。
回家的路上,山口依旧在出神。到家之后,他先洗了个澡,冲去在医院几天的消毒水味道。满室的水汽氤氲,腺体散发的甜柚香甚至压过特地购买的柚子味沐浴露香气。
山口看着手里的泡沫——这款味道是之前注射禁药的双保险,以防有一天被阿月怀疑到头上。眼下似乎用不上了,他需要一个alpha才能彻底停止发情。
母亲的身影投在浴室的毛玻璃门上。
“小忠,还好吗?不要泡得太久,很容易着凉发烧。”
山口从浴缸里起来,果然滑了一个趔趄。好险抓住了淋浴的输水杆。他披上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手指划过后颈的时候,情不自禁地停留在腺体的位置——那里的温度略高,是处在发情期的表现。尽管注射了抑制剂,征兆却不会消失,意味着他现在只是能维持独处时的理智。
Alpha的气息压过一切抑制剂。生理书上是这样说的。
山口的父母都很忙。母亲在医院陪了三天已是极限,纵使再无奈牵挂,也不得不愧疚于懂事的儿子。她准备好了药箱,烧了一壶热水,一一嘱咐:“中午的药是这两粒,晚上也要吃,还有一袋冲剂。多喝一点热水,空调不要开太低。如果不舒服的话就打给妈妈。”
山口跟着她的话点头,乖顺无比。在母亲出门之后,他走到沙发边坐下,向后仰靠,完全松懈下来。
他从来是一个让父母省心,对朋友体贴的人。这样的性格在小的时候被误解为软弱,如果没有阿月的出现,或许他会吃上不少亏。也未必能成为像今天这样的一个人。
虽然表面有点疏远人,阿月的心地其实很柔软,太多的人被表面的冷淡吓走了。
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没有在小的时候就遇见阿月;如果当时我并没有被欺负,还有很多的朋友;如果我没有和阿月相识这么多年…
又有谁能预料到天降陨石的变故呢?千万思绪尽是愁。山口合上双眼,感受着厅里安静的夏热,仿佛又躺进了温水之中。
如果知道这种情况,阿月还会帮我吗?
原只是想得有些头疼才闭目养神,却没一会儿就昏昏欲睡。半梦半醒之间,他似乎听见了学校的放课铃。睁开眼之后,校铃变成短讯提醒的声音。
打开手机之后,映入眼中是月岛萤的专属备注。
“今天有精神学习吗?有的话,放学后我去你那里。”
每一个字都单独跳跃着进入山口的眼底,带着雀跃,激起心跳的节奏。苦于软弱的性格,他又一次被月岛牵着向前走了。
“有的。”
他回复得很简短,却是因为太过急切。
正午的日光下,灿金色的光穿过玻璃杯,游弋在清澈无暇的水中。或许是太热,又或许是体温上升,山口忠感觉到口干舌燥,他抓起杯子凑到唇边。
“咕咚、咕咚”的一声声吞咽,心也随着这声音一节一节地下沉。
不理智的计划浮现而上,占据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