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的门人此刻在群斗中已占赢面，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尊使！”数十人飞扑过来，我脚上使少林法秋风扫落叶击倒打半，回手一招“普渡众生”。此招吞吐风雷，众人被掌力震飞，哭嚎痛呼、血飞溅。

秦度风微微侧目，似有不忍，可他的声音是定不移的，“你若要杀他，请从我的尸上踏过去。”

“不要！”秦度风从一旁猛然杀，长剑一挡，我不得不撤掌。

“噗！”掌力一到，寿大有登时鲜血，染红了我的茶衣衫。

我原本担心灵蛇受损，越打越觉受制，渐渐想通，忽觉自己好笑。我自己都有命之忧，还担心那蛇什么？大不了一同去了，鬼蛇鬼主人。想到这里，我看看全力拼杀的寿大有，今日就算他不死也要留下一只胳膊，一想到此也无甚可顾忌。

秦度风横在前，神复杂的看了看躺在地上呕血不止已然苟延残的寿大有，对我：“他已经受了重伤，少林僧慈悲为怀，你为达院首座，难要赶尽杀绝吗？”

“慈悲？”我冷笑，一声声质问：“不知乔尊主失去双目的时候，有没有人劝你们慈悲一？今日，若不是我们遇上，这会乔尊主已经被你们擒获，你们会不会对他慈悲一？会不会念在他失去双目的份上，不再赶尽杀绝？”

“让开！”我已杀红了，八年前的错误不能再犯，不论如何，我都要取寿大有的命。

他的里恳请的神，那神态我不忍细看。夜黑风，四散的火自生自灭，周遭明明暗暗渐渐看不清他的脸。

“风不度玉门关……”我喃喃的念着这一句，“也许你本不该关。”

“寿大有！”我大喊一声，趁着他回神的刹那猛然松开灵蛇，一招“在劫难逃”自空中将人罩在掌力之下。

寿大有大吼一声，抛下毒蛇之危，全力举掌相迎。

在场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一个个带着厮杀后仅存的求生望，四散奔逃。这院里，渐渐只剩下我俩和一个呼都艰难的寿大有。

所谓“在劫难逃”，就是退无可退，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四掌相对，只听咔咔两声，寿大有垂下手臂，两条胳膊飘在空悠悠袖里，已然脱臼。

今日一战，岭南元气大伤，今后在江湖上的声望恐怕也大不如前。我师父已经年迈又受了重伤，看在我们打小认识的份上，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别我改变我的原则。”

秦

内力回震，我借势在空中打了个回旋，提起右掌再取他命。

秦度风嘴角微微一丝笑意，声音柔和起来，“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说风不度玉门关，但我度了。这世上，没有不能改变的事。

他将手中的剑往地上一，剑尖地数尺，剑柄微微晃动，犹如我有些摇摆的内心。

换间还不如上次机。

说时迟那时快，一切不过在眨之间。寿大有未从上一招缓过神来，我已故技重施，双掌自上而下还是要他“在劫难逃”。

寿大有看我掌势已到，双臂依旧动弹不得，匆忙中右拉开一步，稳固下盘起膛生受我这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