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里了，阿福也没反对的余地，依着李裁量了，果然如李裁所说长了一寸。

徐婆养瘦全为牟利，可也希望自家去的瘦能有个好下场。

“姑娘不必担心，兰汀姑娘的尺寸我是记着的，”李裁为人明，对于老主顾家姑娘们的量尺寸都是记得很清楚的，纵然是不衣裳的芷沅姑娘她都能留心记着，俏的兰汀姑娘她如何能忘？

“我看这个夹金线牡丹的更好看，”徐婆却挑了一块儿与正红十分相近的朱锦缎，重重牡丹天姿国，其上金线熠熠生光，成衣裳，定然是极为。

”

“妈妈觉得怎么样？”阿福听李裁这么说也觉得好，询问地看着徐婆。

阿福自己挑了豆绿、藕粉等了两装，两夏装，这就算是徐婆陪送给她门的嫁时衣了。阿福念着李裁推荐的海棠红十样锦好看，就给阿芙选了褙，又了柳绿的裙。

“徐好光，这个料好是好，就是太打了，”李裁好心提醒。瘦是去给人小的，打扮太张扬了，岂不是扎大妇的？

待到送走李裁，阿芙还是没有回来。

瘦门虽也说是嫁，可毕竟是给人小，哪里能用正红呢？也只有选些偏红旁了。

毕竟是年轻的小姑娘，就没有不漂亮衣裳的，阿福伸手摸摸那些柔光的衣料，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这十样锦的是如今最时兴的样式，前儿如是阁的姑娘门就是了一银红的嫁衣，”李裁看她纠结，忙推荐。说着拿起一块儿海棠红的在阿福上比划，“不过依我看，芷沅姑娘更适合海棠红，妩媚俏。”

既然徐婆都这么说了，李裁就记下了朱红金线牡丹嫁衣。

“无妨，我家女儿如此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方是得宜，”徐婆笑笑，那朱公远来扬州买人，怎么会带正妻？即使带了人也只会是妾婢。芷沅新过门，正是新鲜，这个时候不趁机争，要放到什么时候去？

“前几日我们香秀坊刚了一批新料，都是好的织锦缎，知芷沅姑娘要嫁衣，我就都带了些尺来，”李裁记好了芷沅姑娘的尺寸，就让她的小丫打开带来的包袱，里整整齐齐摆着十几二十各尺，有一半颜都是如海棠红、石榴红之类的偏红。

香秀坊惯常的是烟柳巷的生意，衣料质地算不上级，样式却都是新鲜时兴的，一溜儿摆开在红漆圆桌上，真是灿若霓虹，赏心悦目。

“兰汀姑娘还在长个，一会给她裁料的时候多留两寸余地就是了，”李裁很有经验。芷沅姑娘就要门，自然是合，兰汀姑娘还不急，得略宽松也无妨。

徐婆拉了阿福的手同坐榻上，低声嘱咐她，“我也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门了，陈妈妈的课还没来得及全都教给你，这两日你

“姑娘看看，可有中意的？”李裁笑看阿福，心里有些惋惜，长得仙女一样，可惜没能投生在好人家，年纪这么小被买了去，那主顾没准有不好的癖好。不过李裁常年与这些瘦打，可叹的故事看得多了，同情心也消磨了，念一起就略过了，只一心推荐自己带来的料，成了又是一笔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