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桐又琐琐细细待了几件事，万嬷嬷脚步急匆去了，张太太定定的看着李桐，突然问：“阿桐，你跟阿娘老实说，到底了什么事？”

李桐一声冷笑，“姜家的风气在那儿摆着呢，新人来，学好不容易，学坏可快的很呢，顾姨娘想把姜府理到让姜焕璋满意……”

从前她见到钱媒婆的时候，钱媒婆已经是京城数得着的官媒了，从前，姜婉和姜宁，就是钱媒婆帮她们找的婆家，照她的心意，把姜婉和姜宁嫁的远远的，钱媒婆和吴嬷嬷是自小的情，相互好，相互妒嫉了一辈。

“阿娘。”李桐迎着张太太的目光，很快就避开了。

李桐顿住话，抿着嘴，姜焕璋那份里挑骨的本事，她太清楚了，不过那是对着她，对上顾姨娘，大约就什么都能包容了。

她想着怎么跟阿娘说这桩诡异怪事那几天，一闭上，就梦到那和尚在她面前化为白骨，再化为灰烬的情

李桐语气里透着说不的沉郁，“至于得罪了姜婉和姜宁这事，回让秋媚往吴嬷嬷那儿送东西，求她说几句好话回转回转就行了。”

从前她亲看到过很多鬼神之事。

她就想知，阿娘的死……阿娘到底是怎么死的，她想问阿娘几句话，问问阿娘，她该怎么办……

钱事有个堂妹，当年求恩典嫁到了外面，嫁过去没几年，就跟着婆婆学官媒，后来接了婆婆的份。

她跪开了那个枯骨一样的和尚的门，可那和尚说，阿娘没六回，他找不到阿娘，那和尚说，他欠她太多，她跪，他不能不应，可他应了，就是说了不该说、不能说的话。

“不说让姜焕璋满意，就算想理个大清，也没那么容易，一时半会，姜焕璋和顾姨娘顾不上秋媚她们。”

她刚刚回来那些天，每天她都在想怎么跟阿娘说这件诡异到可怕的怪事，可她想的越多，想的越，就越害怕。

“好。”万嬷嬷有几分愣神，姜家上上下下她都打听了好几遍，没听说钱事认识什么能跟吴嬷嬷说得上话的人，不过姑娘跟从前大不一样，她好象知不少自己不知的事，虽然她想不通姑娘是怎么知的。

“吴嬷嬷说是病倒了，也不知真病还是假病。”万嬷嬷看着李桐，恍惚中，只觉得得李桐比她还要年长许多……

坏，这些坏病，早就骨髓，想改可没那么容易。再说，还有吴嬷嬷，青书，捧云，王嫂这些人，拨火挑事，无中生有，指鹿为，全挂本事全都在拆台坏事上，除了这些人，上还有姜婉、姜宁，和陈夫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至于新买的下人。”

她睁睁看着那和尚在她面前化成白骨，又化成一堆灰白的灰，一阵风来，散的净净……

阿娘死后，她痛心之极，曾经在大相国寺后院那个枯瘦的看不年纪的无名和尚屋门前跪过两夜一天，求他作法，让她跟阿娘说几句话。

她的女儿，象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真病连着假病，你去问问钱事，他和吴嬷嬷都是夫人从娘家带来的陪房，都是陈家的家生儿，问他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又能跟吴嬷嬷说上话的，得让人去劝劝她，总病着能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