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季天官忍不住训斥了一句，姜焕璋双手捂着脸，上慢慢往下弯，额抵着双膝，肩微微耸动，无声泣。

姜焕璋双手捂着脸，泪涟涟，说不下去了，割了皇六和赵贵妃咙的，不是秦氏兄弟，是秦皇后，他亲看着秦氏如同从地狱来的恶一般，那把雪亮的刀从赵贵妃咙抹过，再抹向皇六，两血箭在皇上上……

姜焕璋神情愤然凄婉，“建兴十四年，皇上挑贵女充实后，赵贵妃，赵贵妃柔婉贤惠，皇上十分偏疼，建兴十六年，赵贵妃生皇六，皇六冰雪聪明，天生仁厚，皇上极其疼，皇六长到十四岁，学问，礼贤下士，宅心仁厚，内视反听，朝廷内外，没有不夸奖的。”

议事厅小院里，一片安静，几个小厮长随，都垂手站在院门外。

“皇上说，”姜焕璋顿了顿，“他对不起皇六，更对不起杨贵妃，若是……已经成了亲，让我，想方设法，一定不要让杨贵妃再了。”顿了顿，姜焕璋接着：“贵妃是无为县赵县丞幼女，今年已经两岁了，皇上说，让我早早替她挑一门好亲，让她幸福满的过这一辈。”

姜焕璋将帘挂起，回来坐下，又叹了气，“王妃这一胎生的，是王爷的长，大爷两岁那年，就封了太，王爷敬重秦后，疼太，可……唉！”

“前天我梦到了那位大和尚，说我不能久离晋王，否则只怕要生变故。”姜焕璋没看季天官，只看着晋王说话。

那一天的恐惧如同那一天一样，又把他包围住了，悔恨如同几百万只蚂蚁一齐啃噬着他的心、他的人。

晋王双手攥着椅扶手，摇摇坠，这太可怕了，秦氏怎么能这样的事？秦家兄弟……

“你要夺情？”季天官话里带着一丝讥笑，姜焕璋听来了，却没理会，只盯着晋王。

季天官眉一直皱着，也看不有什么变化，只抬看着晋王，晋王的泪不比姜焕璋的少，看着姜焕璋，再看看季天官，张了张嘴，泪又涌一串，却一句话也没能说来。

季天官听的眉微微皱起。

“为什么要是今天，说了这些？”季天官满肚狐疑，就算他说的还魂这件事是真的，可他说的这些因因果果，有多少真多少假，谁知？

“可太……唉！”姜焕璋叹了气，“皇上极其信重秦皇后，以及秦氏一族，禁中和京城内外，皆托付于秦氏两位兄长，建兴二十九年起，秦氏屡屡迫皇上，让皇上退位颐养天年，建兴三十年，秦氏兄弟将皇六和赵贵妃割于皇上面前，皇上痛心疾首，这才……”

姜焕璋几乎要被那份悔恨痛苦压的彻底垮塌，一声声无法压抑的痛苦泣从指里溢来，季天官后面的话训斥不下去了，只怕，他没有一派胡言。

“让你回来，是让你……”后面的话在季天官嘴里打个转，换了另一句，“让你回来什么？”

他不该再生那些贪念，他不该不听文二爷的话，痴心妄想再争一次拥立之功，他不该……小瞧了她，忽视了她……

季天官听的脸都白了，这得多大的仇，才能这样的事？当着皇上的面？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