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打招呼就了门，我自然是担心。”顿了顿，又，“阿渺也很担心，想让我寻你回去。”

裴玉说的面不改，青昧却是听不下去，她倒是真不知裴玉这是中了什么邪。杨忘思在旁边听了半晌，此时才找到机会问，“不知这位是。。。”

杨忘思愣了下，“自然是去。。。”

裴玉仿佛没注意到他的失态，温声又问，“还未请教公名讳？”

青昧是妖，可是妖也会成亲，有夫君。

裴玉这才转看向他，脸上温良恭俭，躬行礼，“我名裴玉，适才失礼了，拙荆离家在外，还未曾谢公多加照顾之情。”

“算是吧。”至少有记忆的三百年是如此。

“我。。。我姓杨。。。”

“秋雨，别有风味。”

作甚？”

他设想过千万相遇，但从没有一是这样。

杨忘思，“。。。”

“东海忘忧山？”杨忘思轻轻重复了一遍，抬难为的，“我竟从未听闻过此山，实在失礼。不过听说东海仙山皆是隐藏在层层迷雾中，想必此山也是如此？”

“夫妻。”裴玉脆利落的接下这两个字，仿佛一锤定音，将杨忘思打击的失魂落魄，他张张嘴，不知要说什么。

裴玉听罢看了青昧，青昧眉不动，仿佛并未听到他们的对话，裴玉收回目光，低垂眉梢，浅声回，“我与青昧居于东海忘忧山，与人间相距甚远。”

原来妖界也如人间，会结亲，有夫妻。

“哦？”杨忘思提杯喝茶，状似无意的一问，“还没请教公家住何？”

茶楼里在唱戏，青昧托着下看着戏台，仿佛左右两边的人都不存在。

“

裴玉便躬相让，“看来我们夫妻二人要打扰杨公了。”

裴玉摇，“我为山中白鹭，青昧为丛林青鸟，我与她同宗不同源，皆为飞禽。”

他将目光转向青昧，多想青昧能否认，但是青昧神淡淡，不发一语，杨忘思将目光又转向裴玉，“你。。。也是妖？”

“杨公。”裴玉寒暄，“杨公是本地人？家住何？观公样貌不俗，气质卓然，不知是否为同友人？既认识拙荆，莫不是拙荆的旧识？“

茶楼

裴玉谦虚，“蓬莱方丈才是隐藏在东海的仙山，我与青昧的家不过是东海一座小小灵山，并无任何仙气，岛上生灵皆是仰仗仙山而生，并无特殊之。”

“原来如此。”又问，“裴公与青昧成亲几何？”

杨忘思与裴玉对视一，杨忘思微微一笑，已经恢复正常，“裴公是第一次下山？”

“我。。。”杨忘思刚张答，青昧却是不耐烦他们之间这假客，开打断他，“杨忘思，你不是说去茶楼吃饭，还去不去？”

“既居于东海，那公本是鱼？”

“觉得人间如何？”

“。。。”杨忘思怔然，茶洒溅在手背，他回过神，对着裴玉询问的目光，扯扯嘴角，一丝牵的笑，“没想到你们成亲这般久了。。。”三千年，这是一段比他还要长的年月。

“至今日，正好三千一百五十年。”

“拙荆？”杨忘思愣住，“你。。。你。。。你和青昧是。。。”

裴玉目光微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