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是未说，可宋某心里慌啊。宋某一慌,就容易犯蠢事。怕一时快，答应了您。日后若是不到，更要惹国师您不兴,所以提前和您说了。”宋问，“毕竟，除了这些可笑的气节，宋某也没别的好在国师面前说的了。”

张曦云将茶杯往桌上一放，茶四溅了来。

“于不可已而已者，无所不已。于所厚者薄，无所不薄也。”宋问朗声，“宋某愚昧。但也听先师孟说过。对本该不罢休的事却罢休了，便也没有事会不罢休了。对该厚待的人却刻薄了，就没有人会遭到不刻薄的待遇了。但宋某不急，愿意慢慢来。若是立足现在，不到问心无愧，那么

宋问：“他并没有得罪我。我们素昧平生，毫无集。”

“来的？”张曦云大笑,对着她后的侍卫：“看来他是在小瞧你们。”

“国师莫要玩笑了。宋某真的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民而已。”宋问，“只是到了非要碰的时候,这世间的,除了拳，还有骨。”

“像你这样的人，我见过不少。向来自讨苦吃，我不是明白。”张曦云，“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人生苦短啊，今日不知明日事，明日不知来日愁。看都看不过来，为何偏认死理，叫自己难受？”

“诶。”宋问打断，“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人鲁迅大大说的。”

“惶恐今日，有来无回啊。”宋问笑，“因为宋某和贵公素昧平生，又甚景仰国师为人。国师该相信，宋某，绝不是要找张公的麻烦。只是在求真而已。”

“算尽天机也算不尽人心。”张曦云，“我原本也是无意找先生的，只是不知犬，究竟如何得罪了先生。”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如何不丈夫。”宋问，“我明白。”

“我膝下只有一，他虽有些顽劣，但本良善，想必其中是有些误会的。宋先生年纪轻轻，可能不懂为父之情。”张曦云，“为人父者，有时，是不讲理的。”

宋问：“正是因为明白，所以见到国师的时候，宋某很是惶恐。”

张曦云掸掸衣袍：“先生为何要向我展示你的气节，多虑了吧？我什么也没说呀。”

宋问盯着他手上的渍，神有些飘忽。

张曦云：“怎么会没有？自然是有的。我也是来找先生解惑来了。”

张曦云：“你可知，他们二人是什么来历？”

张曦云：“先生说的好。”

张曦云一噎，举着茶杯的手一顿，摇摇：“先生不必与我扯这些，你既然明白，就说明白话。”

张曦云：“惶恐什么？”

不成,只能来的了。”

宋问转：“不过国师向来是言必行之人，宋某的小人之心，看来是要多虑了。”

宋问虚行一礼：“天底下还有什么，是国师不知的吗？国师不是算尽天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