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们骇得缩了缩。

“尚大人息怒，老知错了。”秋嬷嬷赶跪下。

“是老的错。”秋嬷嬷用力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老很满意。”

秦尚没好气的低声问：“董家姑的冬袍制得怎么样了？”

秋嬷嬷赶：“此事真的是老的错，董家姑的冬袍图样制成后，老不甚满意，就重修了图样，重新制衣。”

秦尚板着脸，火气更大了，责骂：“两个月了，连个会穗染的人影也找不到，没用的东西！”

回来？”殿外一个女声喝问。

闻言，秋嬷嬷面一变，张的指了指木雕屏风，对甄璀璨使了个。

“重制得如何？”

“今日才完工？”秦尚喝斥，“是谁事拖拉！”

在尚工局中，秦尚时常喜怒无常，只要她心情好时，什么事都好，犯了错也能幸免；心情不好时，什么事都不顺，就会无端打骂。只有秋嬷嬷一人，忍耐着跟随了她很多年。

“无人。”

在这时，一个女轻声的禀告：“祥凤的安禾派人来，请尚大人和秋嬷嬷现在过去一趟。”

甄璀璨不明所以，反应却是灵，赶藏在了屏风之后。

秋嬷嬷将脑袋垂得更低，“老在府衙门前等了许久，盼着有人揭榜。”

秋嬷嬷不语，一副了然的样。她当然是知秦尚的，知得一清二楚。

一个女弱弱的应：“秋嬷嬷刚回。”

秋嬷嬷的右脸通红，指印清晰可见，回：“今日即可完工。”

耳光响亮，响彻大殿，震得甄璀璨哆嗦了一下。她心中纳闷，秋嬷嬷可以用她差，免受责骂，却何苦如此？

冷斥声由远及近，“你还知回？”

能让秋嬷嬷很满意的衣袍，肯定是上乘之作，一想到因此会受到皇太后的褒奖，秦尚立刻展颜笑了，把秋嬷嬷拉起来，心疼的摸了摸她红的脸颊，叹：“你是知我的，我啊，一直是对事不对人。你今日在外逗留太久，若传去了，会有人议论我太纵容你。”

甄璀璨一怔，她明明算是揭了榜，为何秋嬷嬷隐瞒此事？难时的皇太后手谕，不是尚大人面请的？

秦尚恨铁不成钢的：“我一直让你学着我怎么教女，你学了十一年，只学会了个‘是老的错’！”

“可有人揭榜？”

女们的神情惶恐，都低侧目，不忍直视，也习以为常。

晌午时，秦尚还说不要把穗染技艺放在心上，将招贤榜一贴，只是向皇太后表明态度而已，不用去它了。就因为她喝茶时了一下，心情突然不好，已将数名女罚。这会儿，牵怒到了可怜的秋嬷嬷。

话刚落音，整座大殿顿时陷压抑之中。

执掌尚工局的秦尚不悦的俯视：“不就是贴个招贤布告，用得着这么久？”

“应是皇太后的谕，让安禾派人请尚大人。”秋嬷嬷说得周全。

跟以往一样，秋嬷嬷全揽在，“是老的错。”

透过细密的屏风隙，甄璀璨看到一个衣着致的中年妇人，华贵的珠钗，满脸的怒气。

“知了。”秦尚挥了挥手，对秋嬷嬷低声：“安禾越来越威风了，不就是个贴侍女，却派人招唤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