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好好的姨娘，怎么会投湖自尽呢？

还有这院，破破落落，连条好路都没有。若是哥哥见到她，不知该怎么心疼呢。

王氏也急急赶过来，哄着廷雅：“姑小怎么了？可是我们灵芝惹你不兴了？”

小的，都是那和好的面团，任人搓圆扁的。

王氏却自顾自说：“等一会儿姑太太小来了，得问问她，京城哪家金银铺好。等年前门上香的时候，姨娘再带着你去打两钗，我们灵儿翻过年就十一岁了，也要备妆面了。”

她真的很兴，本以为一辈再见不到的人，却活生生立在前。

她额外地看了三姑娘一，还是老样，低眉静气，老老实实喝着三等丫环用的小米粥。

灵芝又不知说什么好。

廷雅的贴丫环秋歌一向快人快语，直言：“姑娘是心疼灵芝姑娘呢，怎能让安家姑娘住这样的地方？”

话音刚落，院门就响起密密的脚步。

廷雅摇摇，只低着垂泪。

灵芝心一酸，王氏不会自尽！

这哪里像是主住的房间，比她家的三等丫环还不如。

“三姑娘，姑太太姑娘来了！”芳推开门喊。

一说完，还是没忍住，泪似断线珍珠一般来。

王氏尴尬了，顿时羞得脸通红。

苏廷雅却没那么兴，圈儿都红了，前的灵芝已经和自己一般，五官没怎么变，和小时一样，得不似真人，只一双更亮，转着灵光宝气，璀璨得让人不敢视。

“嗯。”王氏答着，并没有抬，仍专心地给灵芝的冬袄绣着襟边一只红蜻蜓。

今日她好像有了一丝错觉，三姑娘刚刚那话里，多了几分令人生寒的凉意。

上两个乌溜溜油光的总角，各攒着一圈莹白亮的珠，还斜了一朵金翠叶的海棠珠，那分明，随着走动轻轻颤动，着秀气致的五官，衬得人秀雅端庄，华贵大方。

灵芝一把抓起她的手握着：“能再见到你太兴了。”

苏廷雅是真正的大家闺秀，行姿言语、待人事无一不是娴静文雅。

她揪心地看着灵芝：“你就，住这里？”

还想着给自己打钗的人，怎么会忍心丢下自己不呢？

又：“姑小还没转过这园吧，东园那边还好

雨已住了，小令清扫着檐廊的积，芳不知去了哪里。

她上着雪兰草纹秋衫，外罩合瑞草云雁纹的褙，下穿烟霞红彩纹金百褶裙。

她心底暗叹一声：可惜了这个小人儿。

用过早膳，灵芝便陪王氏坐在窗前炕沿上制冬衣，透过半开的窗棂，不时看看院门。

上却更瘦，握着自己的手，骨节分明，肩窝都凹了下去，穿的明显是旧衣，袖已磨得发白，还是不怎么好的杭绸料。

芳忙过来劝：“过两日老夫人就会派人来打理，三老爷家也京了，这几日还有些忙。”

“雅！”灵芝从心酸中回复过来，又是激动又是欣喜，三两步奔去，往刚刚十二岁的苏廷雅面前跑去。

“灵芝！”一个俏丽的影现在院中，喊了一声，便怔在那里。

“姨娘。”灵芝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