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雅也思索着：“那就不是院内的人，可能是从后院翻墙来去的。”

严氏却不喜她太过低贱，原是个勾栏里的伶人，拿来当婢就算抬举了，最多个通房丫。

她许给信哥儿，明里暗里提过，会许一笔异常丰厚的嫁妆，便勉对灵芝有了几分亲近之心。

松雪堂本就在安府西路的最北面，佛堂后院是小片银杏林，再过去就是围墙，从后院逃跑，确实有可能。

安二老爷在别的上犹可顺着娘，在女人上，

少妇又推那小娃娃：“快向祖母问好。”

况且，那人怎么知姨娘要去佛堂，又为何要事先躲在佛堂中呢？

一直到用过午膳，众人回到厅内吃茶解腻，灵芝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那小娃娃张张嘴，吐字囫囵不清，依稀听着个好字。

严氏敷衍地“嗯”了一声。

灵芝茫然摇摇，咬着下：“我不知，但一定是有人暗害她。”

但对姑妈此时的示好，灵芝还是激的，地福了一福，了谢，站到廷雅旁边。

灵芝对这个姑妈说不上什么觉。

灵芝越想越觉得脑中一团浆糊，似缠成一堆的麻线，怎么也理不到。

说她好，可她对灵芝的遭遇从来不曾过问和帮扶，只是淡淡地，在一旁看着。

应氏虽然凶蛮，长得也颇为艳丽，杏大嘴鼻，就是相由心生，看起来总是凶的。另外几个妾室，那是桂芳兰香，各有各的。

遂主动招呼灵芝到跟前来，拉着她的手打量：“可怜的孩，以后姑妈定得多疼你几分。”

徐氏刚告辞一会儿，门丫环打起帘：“老夫人，尉姨娘带着攸哥儿来了。”

说她坏，前世她也没怎么伤害过她，只是后来苏廷信中之后，想来安家求亲，她以绝相，宁死不许，导致后来这门亲事作罢。

灵芝受到她一片真心，一，圈又红了，轻轻了她的手，以示回应。

灵芝还是想不通，姨娘遇到外人，至少会呼救声吧，没有伤痕，又怎么解释呢？

大人们似已忘了王氏的死，闲闲聊着家常。

廷信显然想帮忙，锁着眉，心分析：“刚已听几个丫环说过，当时是姨娘一个人在佛堂中，她们并未见到有人，若不是自杀，她是如何上吊的呢？”

廷雅悄悄握住灵芝的手，附到她耳边低声：“别难过了，还有我们。”

已去的王氏胜在端庄贤淑，柳氏秀丽婉转，这尉氏是近几年安二老爷的心，白玉肤，秋眸，方鼻，樱桃嘴，亭亭玉立，清丽动人，生下攸哥儿之后，更添了几分柔，将个安二老爷拴了好几年，让应氏妒恨不已。

还有那甜香，到底是从何来？她隐隐觉得，这是其中关键。

说着，将手上一对鎏金绞丝镯褪下来，到灵芝手中。

严氏脸上才挂了笑，对旁嬷嬷：“快把攸哥儿抱过来看看，都会说话了！”

灵芝：“绝对不是。”

一着烟柳比甲、湖绿长裙的袅娜少妇跨厅内，牵着一个走路还带蹒跚的小哥儿，向严氏福：“娘可安好？没受惊吧？”

说来安二老爷，还真是个艳福不浅的。

另一侧的廷信凑过来悄声：“听说，你说王姨娘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