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迅速盘算，这丫是来真的，当真是自己把她急了？

应氏往前一步：“你还听见了什么？”

第二日一大早，应氏正端坐炕上，闭着由云裳着酸疼的太，容来报，三姑娘又来请安了。

她鼓着气辗转半宿，方才睡着。

应氏甩手便将端在手中的哥窑白瓷南瓜纹茶盏砸了去，碎瓷片并茶茶叶泼洒一地，她犹不解恨，一拍桌站起来，咬着一牙：“我不在一日，便翻了天了！谁许你们应的！”

一回，气鼓鼓坐到圈椅上，脑中却思量着：这丫怎的这般胆了，难真是安二许了她什么？要给她撑腰了？

这一次，应氏不再让她等了，趿上鞋就往偏厅气冲冲赶去。

嘴角两旁的法令纹像浅浅的括号，更显几分苦相。

应氏盯着她，像盯着鬼一般。

若闹大了，让安二和母亲手来，真让她住到琅玉院来，可如何是好？

灵芝神转冷，漠漠看着她：“母亲的意思，是想照祖母的吩咐，将我接到琅玉院，亲自照顾我么？”

应氏一声冷哼：“你以为自己翅膀了？休想！我当家一天，你便乖乖听话一天，否则，将你到田庄庄上去！”

众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都低下，细声：“应了。”

应氏才想起自己早间说过的那句话：要炭要火还是要饭，自个儿找婆去。

想到此，脸渐渐和缓下来，还努力挤一丝笑，却不知

应氏气得脑仁生疼，跺着脚：“怎么搬？上姑娘屋里抢东西去？”

心更是窝起一团火，这孽障小小年纪，竟然学会捡当令箭了！

灵芝轻轻放下茶盏，抬着看着面前的应氏，她好像还从没这样近距离看过她，大下有小片的青，肤略松弛，显了袋的廓。

一门就气汹汹：“你到底想什么？”

众婆慌得忙跪下，领的库房事嬷嬷欠：“三姑娘说，是二太太您应下的，让她只开要，婢们这才……”

嬷嬷看着她起伏的膛，小心翼翼：“要不，明儿个咱们再去把东西搬回来？”

应氏顿时哑，后脊生一丝寒意，瓮着声音：“你都听到了？”

“三姑娘让三日内赶制至少一冬衣来。还订了狐狸披风，貂袖笼，貂大氅各两件。”

还不如就在自己手里把她压下去，反正，将来她的路，都握在自己手里。

姑娘吩咐厨房每餐必送四素一汤，汤要的，不能凉。”

灵芝不回答，自顾自端起旁茶盏，轻啜一。

中仍半不服气：“都退下吧，就当家中遭贼了，以后若没我吩咐，谁也不能许她半钱东西！”

灵芝早料到她这副模样，仍好整以暇：“给母亲请安。母亲忙碌，无暇分照顾女儿，女儿只好自己照顾自己了。”

“三姑娘要了冬日的妆缎面棉被并夹绸帷帐两幅，炕上榻上灰鼠毡各两。”

“母亲还说了什么？”

母亲说得对，她能吃多少用多少，都从她嫁妆里扣就行了。

“三姑娘……”

应氏不耐烦她们一一再说下去，一面让云裳将她面卸下去，一面挥着手：“行了，知了，你们都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