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就要一份酿鱼。”凌波托腮浅笑，“我们自己带了偃月馄饨，其他的米面也就不必了，再来一小份寒酿驴蒸3，一小份光明虾炙4，一小份醋芹。阿徵，你说好不好？”最后一句话却是问我的。

彼时蔗糖的制作技术方从天竺传来不久，别说是民间，就是里也没多少人掌握，所以要制上好的蔗糖十分不易，想来这杏仁浆的价钱很是不菲。不过若是凌波喜，我倒也不在乎。

“这位娘真是好力、好福气！二位稍等，菜上就来。”那博士赞了一句，提着盒便去了。

“蜀人不光什么都能着吃，还能调制各味。蜀人好吃辣，光这一样便能许多别的地方吃不到的了。”

凌波嫣然一笑，“拿酒菜怎的？东坡可不就是黄酒烧的最好？腌鱼也是要酒的。何况……你还记得曾经我给你送过一份姜辣羹吗？”

了，“不瞒这位娘，咱们这里的杏仁浆，就是把上好的杏仁如同磨豆浆一般研磨，再用细纱滤去渣滓，然后把浆掺鲜里，加上蔗糖熬煮成的。”

大概真是因为见识了凌波非凡的厨艺，故而每次她与我形容菜式的时候我便馋得厉害。

“怪只怪谢娘讲得太过生动。”

我这才问：“凌波，那酿鱼是什么东西？别是用烧的鱼吧？那……可真是够腥的！”

凌波眉心微蹙，妙目在我上转了一转，方耐心解释：“酿鱼又叫汤锅鱼，却决计不是用羊的。酿鱼同仙人一样，只是取汤纯白如一样才以‘’命名。其实那是用骨、猪肘、火、海米、贝等煨成白的汤。酿鱼则是将鱼去鳞拆骨改腌渍之后，用添了冬菇、笋丁、豆腐、姜片的熬煮。吃的时候还要准备姜醋碟，将里面的鱼片夹来蘸着吃。”

凌波微微一愣，一双杏睁了睁，“这不是你们长安名菜吗？你竟不知？”

我虽然极好，但也不怎么挑剔，当下：“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知啊。”我有些茫然，想了想，有解释：“从前姨母不太喜吃鱼，师父对吃又不太讲究，后来我自己开府又没请到什么像样的厨，自然是不知的。”

一丝失望从那博士的面上划过，但他还是打着神应付：“娘喜吃鱼吗？我们这里的酿鱼也不错的。”

我也不知自己是什么神情，但想来颇为失态，凌波见了只是笑，“这就望梅止渴了？真是好生容易满足。”

“哦？”

“吃辣？”我有些不信，“凌波你喝过酒吗？那味……方菜里……”

不过凌波当然比我跟明白蔗糖难得，当下笑笑，“不必了，我们都不喜甜。你们这儿，有什么羹汤吗？要新鲜的。”

博士一脸嫌弃地：“这位娘说的哪里话？腌鱼怎么能用来酿鱼？那多败味！我们这里可是用的新鲜的鲈鱼，早上刚刚去城外的河边破了冰捕的几条。这时节的鱼，着呢！”

“不过是锅鱼，何至于此？改日真该让你去我们剑南看看，蜀人才是真的会吃。”

“这时节，难是用腌鱼的？”凌波的柳眉微微蹙起。

这个我自然是记得的，那时第一次窥破先帝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