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看了我一，侧着让了条路来，“此事说来话长，霍将军还是请寒舍坐一坐吧。”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再次打开，来的不止是门房，还有个拄着木杖的老者，约莫是过了半百的岁数，打扮虽说比长安权贵差远了，但还是比这个村里的普通人多了。他一见我，便要行礼，中：“见过霍将军……”

“霍将军要找谁？”

那人将信将疑，不知是不是改去禀报。于是我从怀里拿一面令牌递给他，“给你们家主人看过就知了。”

什么招待我都已经顾不上了，只是着里正说孙乾家是怎么回事，里正重重叹了气，才：“大约是五年前吧……他们家遭了大火，早就烧光了。”

“里正不必多礼。”我连忙扶住他，“某这次来，其实只是想打听一个人。”

“孙乾。”我仔细回忆着孙乾与我讲过的细节，“妻刘氏，有一，大约五六岁；家门有棵老槐树……”

名门房打扮的人，迟疑着问我：“找家翁2何事？”

谁知那里正闻言也变了神，连连摇，“没有没有……找不到了！”

“烧光了？一个人都没救来吗？”五年前？时间这样久了，若是家里早就烧光了，孙乾五年都没得到家书吗？竟然都不知吗？

有来送蔗浆心的下人作证：“的确是烧光了。我们这个村小，几乎都不会有这么大的火，所以烧一次就印象很。那一次几乎烧了半个村，全村人都赶来救火，扑了整整一夜才给扑灭了。别家还好，几乎没伤着人。只是那孙乾家……火就是从他家起的，烧得最久最旺，所以最后才被扑灭。村长带着我们就去找遗骨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忽然就想起某次打完一仗之后，大家坐在火堆旁边喝酒，一边喝一边聊起家里的事情，孙乾那得意又满足的样，心里又是一疼。

我看里正很郑重的样，也只好了，跟着他了屋。

于是那人给我丢下一句“稍等”，便转了院。

我却不甘心，连忙问：“但……再大的火，也该是一一烧起来的，总不至一来就少了半个村的吧？最初起火的时候没人发现么？旁边的人也没去相救？”

“难连遗都没找到？”若真是这样大的火，人没了倒是说的过去，但怎么也不会连遗骨也不曾留下的。

——我家乡在宛丘，乡下。我们村不大，但民风淳朴，邻里之间十分和睦。我浑家3姓刘，生得那叫一个容月貌的，她给我生了个胖小，今年都该六岁了。我家养了两三只、一，也算是衣不愁的。我们村里大多数人都是住的茅屋，可我们家不一样，我们家住的是瓦房，门还有棵碗那么的大槐树……

我向她施了一礼，“某乃是左翊卫郎将兼明威将军霍徵。数月前与突厥之战，有同袍战死，某受他之托要将他的遗转给家人。只是某方在村里打听，都没有人知他家在何，只好来问问里正。”

里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说来也是冤孽！孙乾这孩，老实得很，父母又去的早

“找不到是什么意思？”我有些怒了。

里正摇了摇，一副于心不忍的模样，“烧了一整夜，整个院都变成了灰烬，当然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