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有何事?”我客客气气地问她。
张嫂似是被吓到,连忙摇
,“不不,并不十分相熟,只是……先夫与孙乾从前是一起长大的,情同手足。”
我觉得很奇怪——既然他的妻儿早就没了,还问这些有什么意思?但我还是告诉她了:“孙乾希望自己的儿以后千万别从军,好生读书就是。”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一下,便转回去了。
王事靡盬,不遑启。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张嫂有些激动。
我仔细想了想,“没有。”
脑中忽然开始不断回响一段话,与耳边散学的孩童那稚的
诵之声渐渐重合在一起——
我一见那蒸饼,竟是与里正家给我的一般无二,与正常蒸饼一般大小,却是黄绿的颜。我不由得很诧异,“这……是什么
的?有什么说
么?”
张嫂容貌已毁,骤然一见还有些吓人。但她分毫没有避忌,反倒直勾勾地望着我,问:“将军,你说……孙乾他怎样了?”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
,仿佛被砂纸打磨过。我想起村里有人说她的嗓
被火烧坏了不能说话,却原来是怕开
吓着人。
“是用野豌豆苗的,也就是……薇菜。在这个地方,给
征的人或是军士,都会给这个送行的。”张嫂
与我解释完,又
:“
来很久了,小孩怕是也睡醒了要找人,就不与将军多说了,妾
先回去了。将军一路平安啊。”
已经没工夫去那张嫂
,我只是在想——野豌豆苗?薇菜?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止。
“乡下孩,哪有这么矜贵?”张氏连忙摆手,“孙乾……兄弟,可是又什么话要带给他妻儿的?”
本来想直接就走了,但里正执意要留我用饭,盛情难却,只好留下来胡吃了些。这还不算,临走之前,里正又一定要让我带上些蒸饼4,说是加了野菜
的,让我带在路上充饥。
“对……是妾糊涂了……”张嫂
那张可怖的脸上
一抹古怪的笑容,半晌才恢复如常,却又将胳膊上挽着的篮
递给我,“先夫曾经让妾
好生照拂孙乾家的,可惜……将军这么远来看他们,却扑了个空。这么远跑一趟也实在不易,妾
了些野菜蒸饼,将军带着路上吃吧,可别嫌弃。”
“大约……顾不上了。”我皱眉,“娘
问这些
什么?人都没了,也不能转达这话了吧?”
“原来如此。”我,看着张嫂
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又
:“今日吓着小郎君了,是某不对。小郎君还好吧?”
张嫂愣了愣,忽地
神亮得可怕,盯着我问:“那……对他妻
呢?”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之车。
戎车既驾
“孙乾为国捐躯了。”我很是惊讶,“娘怎的问起了孙乾?你们认识?”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我走到村,里正不再相送,转
回去了。但村
的老树下,却有人在候着我。我仔细一看,原来是我最初
来之时,吓哭她儿
的那个妇人,村人叫她张嫂
。她的胳膊上还挽着一只篮
。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