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环很快就从帷幕后走来，领着韩谨去了偏殿。不一会，那边就传一阵恸哭，惹得先帝又是一阵恼怒，恶声恶气地：“那个菜的人呢？还没带来吗？”

“长孙有了，她自己都不知，还是方才验来的。”大约是怕先帝一开再说什么刺激到韩谨，凌波便抢先声解释。

“来了来了。”徐安泰连忙凑了上来，“就在殿外候着。”

就着我的手缓了许久，韩谨才站直了，颤声问：“那贱内现在……”

先帝见状，重重地哼了一声，“太医没救过来，现在已经……没气了。”

“放肆！”先帝竟呵斥了一声。

韩谨直愣愣地看着先帝，嘴里说着，神却已经没什么恭敬与害怕，只是隐隐带着愤恨，“臣一时心急，失态了，望至尊恕罪。只是臣不知至尊所言……一尸两命，究竟是什么意思？”

手忙脚地设好锦帐,韩谨终于被带了来。他见到我也在的时候，神有些不自然,似乎想到了什么,拜先帝的时候也便十分张,“臣……韩谨，见过至尊，见过皇后,见过贵妃。不知至尊为何……在贵妃中召见臣？”

韩谨的晃了一晃，先帝却似乎不过瘾一般，又接了一句，“一尸两命。”

我与皇后算是亲眷,与贵妃虽无血缘之亲，但论起来也是名义上的兄妹，所以我的时候都是直面二人的。但韩谨不怎样论,都是“外臣”,见皇后也罢了，见贵妃却是一定要设围屏的。

诡异地静默许久，先帝才吐一气，肃容：“宣！”

良久之后，还是凌波开了，“韩侍郎，都是妾不好，一意要叫长孙来说话……妾缓缓地说，你一定要住……长孙在妾这里用午膳，误了毒，现在……”

伤了长孙氏……也不是说不过去。

第57章鸳鸯炙（中）

一时间，先帝、表、凌波的神齐变，却是各异的。

恰在此时，昭台殿的人来禀报：“禀至尊，禀皇后，禀贵妃，礼侍郎韩谨求见。”

韩谨有些形不稳，往后退了一步，我连忙在旁边扶了他一把，恐他御前失仪，又惹得先帝不快。

哦对，死的到底是他的妻，他当然要来看看。

“尊夫人现在就停在偏殿，阿环，带韩侍郎过去……看一吧。”表有些不忍地。

“什么意思？”韩谨声问。

先帝定定看他许久，才：“韩卿，尊夫人今日得贵妃召见，此事你可知晓？”

皇帝不说话，臣下的自然不能开，我只好低盯着地板，不与韩谨有目光集。帷幕后，表也不曾讲话。一时间，整个昭台殿静默的可怕。

“现在怎样？”韩谨霍然抬，似乎要望穿帷幕。

尚不知发生何事，韩谨便开始有意无意地维护长孙氏，这让先帝大为恼火,皱了眉，一言不发。

“那还不叫来？等着朕请吗？”

“微臣尚在礼上值,不知家里的事。”韩谨叉握的手张地起，“莫不是……贱内惹贵妃不快了？竟然还惊动了帝后？她一介妇人家，又不懂里的规矩,若是了什么……还请恕罪，臣日后定当严加束！”

一旦涉及勾心斗角，我就万分疼，千万绪理不清，竟不知信谁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