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文人，说话咬文嚼字弯弯绕绕，我本来就不喜，更何况最近心绪不佳，也不耐烦理他，只是：“韩侍郎想去哪里？”

韩谨却没有半不自在，“霍将军怕是误会了，平康坊里也有几个曲唱得不错的娘，偶尔听一听，倒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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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底下人搬来一围屏设在屋中，烛火在围屏上映一人影，抱着琵琶的模样。围屏后传来连声轻微的拨弦声，将弦音调试准后，围屏后那人便信手弹了一曲。

于是接了韩谨递过去的银，鸨母便恭恭敬敬地下去了。

“哟，果然弹得不错，韩侍郎倒是轻车熟路么。”我揶揄。

霍礼闻言赧然：“郎君，小人办事不利……”

他都这样说话了，我要是不应倒似是我怕了他一般，也只好一，接过霍礼牵来的，翻上去，跟韩谨去了平康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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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侍郎。”我还礼，“怎么今日忽然大家光临寒舍？不知尊夫人的后事……”

我十分无奈，骂：“真是蠢材！话都被你说了，那就请来吧。”

韩谨牵着，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的模样，见我来，神一松，拱手：“霍将军。”

“就说……我在准备婚事，没空见他。”我把帖丢还给霍礼，想叫他回了。

韩谨淡淡一笑：“陪着尚书来了多次，不熟也都熟了。无论公事还是私事，在此间说，也都再合适

“备。”我淡淡地吩咐了一声，便负手往门外去了。

韩谨微微别开，“劳将军垂询，都已经办妥当了。今日韩某贸然上门想请霍将军叙话，冒昧唐突，还请霍将军勿怪。”

“先前小人没认那是韩侍郎，只是有人问郎君得不得空时小人便顺说了句有空……”

韩谨来约我的时候时辰尚早，也没遇上什么相熟的人。他不说什么，鸨母便将我二人迎到了楼上的雅间，只问了声要听什么。

虽说我也不曾什么好事，可我也是十分嫌恶他的。虽然他妻新丧委实有些可怜，但说到底，这事也是他自己惹来的。就算贺兰昭对他有些非分之念，但若是没有他的回应，也是绝不敢动手毒害他夫人的。

以往韩谨也是不与我打的，莫不是今日这日是从西边来的？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意何为。

“平康坊。”

不假思索地，韩谨：“琵琶吧，玉的琵琶弹得好些。”

如意馆也算是平康坊名最响的楼，来往之人非富即贵，自然不如那些下三的艳俗，连鸨母与姑娘迎人的时候都是规规矩矩的。

霍礼更是窘迫，“韩侍郎想邀郎君外同游。”

“怎么？”

“韩书毓，你真是……有辱斯文！”站在自家门，我一个没忍住便将他斥责了。平康坊是什么地方？全长安有名的烟巷都集中在那里。从前我跟着上司同僚去过几次，但后来越来月不耐烦与他们周旋，也是因为又凌波在，便再也没去过。

昔年先帝找他，他又试图借贺兰昭的手暗害表……大概就是报应。

个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