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你,什么都不用争,便什么都有了。甚至是捧到你面前你也不愿意要。可我不同啊,若是我不争,就什么都没有了。”李信仰起看着黑漆漆的牢房屋
,“伯英,你知不知
,每当我尽力获得一
东西却被你毫不在意地得到甚至弃如敝屣之时,我有多恨你!所以当你那么狼狈地
现在我面前,我唯一能
的,就是尽力控制住自己不亲自举刀”
只是事情都过去了,再说无益,才不曾提起。
“不必了,我没有!”李信打断我,“这个时候,再想想这几年一心追求的东西,简直一文不值,倒叫我牺牲良多。傻了这么久,也该清醒了。”
“本来我不想开求你的,因为实在是丢人现
。可后来你一向得至尊看中,哪怕是忤逆了圣意,至尊也不曾真的怪罪。我也请你提携过,但我倒是忘了,你那么厌恶争权夺利,怎么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何况我发现,你从来都没把我当
过对手。”李信长声大笑。
“妹妹所生的皇,我知
不是当储君的料,我也知
最能成为一代明君的,其实是三皇
。可没办法,我所得到的一切,最终依旧来自于家族,而我家族的荣耀,到底也还要靠新帝来维持。我甚至连助人夺位都不能选自己真正支持的。争了那么久,其实都不是自己想要的。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还真是咎由自取。”
“当真没有?”
“诚望,你自己不把自己当笑话,就没人能把你当笑话。”我认真地。
我并不曾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是轻而易举便获得的,甚至在我这三十几岁中,我失去的东西比得到的多。不是我想要的东西不能算作得到。
沉默了一阵,李信忽然又:“伯英,其实我那日刚刚转
走便后悔了,幸而你没事……但我不得不多说一句,你被当街截杀是为何,也该当是心知肚明的。但你安然无恙,却把我搭了
去,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万事小心。”
我皱眉:“我蝶却不把你当对手,因为我一向把你当
是朋友是伙伴,只是……走到路
之时,你选了另一条,与我走岔了。”
李信其实一向都是沉默寡言的,我是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话,我也直觉这是他唯一一次如此多话。他自小不得父亲重视,压抑惯了,只是都这个时候了,再不让他多说几句,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至于他说的是对是错,一都不重要了。
“多谢你。”其实李信还是个很善良的人,只是一时被迷了心窍,了错事,且是无法挽回的错事。“诚望……你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吗?我可以……”
李信又仔细想想,才:“还是有的。伯英,求你替我打探一下阿静的下落,这些年她和杨远舟倒是偶尔会给我来信,说一切都好,我不知真假,却一直没机会验证。若是有了信,劳你……烧给我。”
李信愣了愣,忽地扶墙大笑起来,连泪都
了下来,许久之后,才嘲讽
:“你看,都这个时候了,你仍旧说这样的话,倒显得我卑鄙无耻似的!我从前在军中付
一
辛劳汗
,后来放弃了尊严与原则对父亲百般逢迎,又忍辱取了个那样的妻
,好容易换来一个
的机会,以为总算能把你踩在脚下了……你竟然半
都不在乎!伯英,你就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