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真片想了想，“韩大夫递给我的消息便是只杀一个。不过就是他不撕掉那一角，也会告诉底下人只杀霍将军——谁让宁王格外讨厌将军呢？”

“既然这么说了，那我问你，你把卢浩然当什么呢？他对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是看不来的！”

“夺妻之仇，怎能不恨？”公孙霓裳的神有些哀怨。

“难怪霍将军这样厌恶我。”公孙霓裳莞尔。

难得她手下的琴声散了片刻，想必也是心绪起了波动。片刻之后，她才苦笑：“卢将军是个好人。若是我早些年遇到他，想必死心塌地跟着的就是他了。”

“霍将军，你有没有试过，将一个人当自己的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为了他任何事都心甘情愿，全然不顾后果？”她问我。

公孙霓裳错愕一晌，旋即又摇：“宁王若是开，至尊也是不会允准的，不如莫要开，免得被至尊猜忌。”

“到底……那也是将军的夫人。”

我摇：“这话你便说错了，非我所夺，却是他自己拱手送来的。”若是可以，我宁可不要。

公孙霓裳歪看我，底闪过一丝狡黠，“既然是司昭之心，说与不说又有何不同呢？今日霍将军摆明就是来收拾的，说与不说都无甚区别。但

公孙霓裳低眉笑：“若是换了旁人我自然不愿，只是宁王无法，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别无选择。”

公孙霓裳只是低弹琴，摆明是不想谈的意思。

我却忽然想起一事，“方才说厌恶，上次你们与李信联手要杀我……我分明与卢浩然一来的，但你们不曾对他下毒，也不曾对他动手，甚至我还在韩大夫哪里捡到一张被撕过的纸片……只杀我是他的主意还是你主的主意？”

“无中生有的叫猜忌，宁王这是……司昭之心啊。”我毫不客气地揶揄。

我懒得纠缠这个问题，只是一转念，却又想到一事。“宁王连这等私之事都与你说，也是把你视作心腹的。怎的你这便说了呢？”

原来我真是猜对了。

其实娉婷年轻的时候倒是真不乏追求者的，只是她与师父的光都不俗，都不曾桥上罢了。虽说不是真意，但楚煊还真有可能是在当年娉婷为了给我看之时被她给引了。只是过了这么多年还在耿耿于怀，却没看这位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宁王殿下原来还这般痴情。

“朝秦暮楚，杨！”我咬牙切齿地骂。

王说，他路过之时听见了琴声，原本是想看看是何人在弹琴，却没想到见我如此狼狈。他还说，我的琴，让他想起一名故人，不忍心见着我落难，就仿佛糟践了故人一般，故而才手帮我。”

但我却当真去想了想，“没有。难行事之前不去想想值不值对不对么？”

会弹琴的故人……我大概想起一人，却不知是不是。我不动声，“被人当影的滋味，不大好吧？”

“哦？”我知我与楚煊算起来也是结怨已的，但我以为，应该是我憎恶他更多些，谁知他还对我动了杀心。莫不是因为他怀疑是我向先帝谏言让他去守范么？

“别无选择？”我冷笑，“因为他了诊费与药钱，你便这般死心塌地，为他杀人都在所不惜。你是觉得旁人的命太贱，还是你们母女的命太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