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鸢一时没有领会到裴久珩的意思。

“让我看看可好？”裴久珩目光盯着凤鸢衣裳。

而明白裴久珩的意思后，脸颊蹭的变红。可裴久珩目光澄澈，没有一丝□□之意。

恨季安平，便要折磨季琴瑟，以他心中的恶意。小凤鸢虽疼，但是她能忍受。那时她的信念便是等到她长大，她要揭发郑由的真面目，她知她的伪善。

终于给凤鸢抓到了机会，她跑了季家，可是她去报官，却险些被官府的人抓回去送回到郑由的手上。她那时才知，原来郑由给了官府银，收买了衙门。而她，除却衙门，不知该向谁求助，后来她找到曾祖父的学生家里，想要求助，却被当成骗。因为季家的小还在家里好好的待着，郑由还带着她来见人了。

她自裴府来一直便是很安静的，得到郑由死了的消息后，她越发的安静了。只有绛竹在旁边叽叽喳喳的说着趣事，逗着她，后来……绛竹死了。

凤鸢卷起袖，白皙白的双臂，轻声细语的说：“早已经不碍事了，旧的伤痕并未留下痕迹。”凤鸢没有说实话，被鞭过，岂会没有痕迹，只这几年一直涂抹药膏，如今才没了痕迹。

裴久珩抱住凤鸢，说：“我会替你报仇。”

郑由带着一个有着一双桃的小姑娘来见人，说那才是季琴瑟，那她呢？她是谁？三年未门，六岁的小姑娘到九岁，五官有变化，非常正常。凤鸢当时很怕，她人微言轻，没人信她，她扳不倒郑由！若是再在街上晃，凤鸢担心自己迟早要被抓回去，她盯上了陈牙婆。她见过陈牙婆买人，别人都说她不会糟蹋买过来的小孩儿。

凤鸢接：“少爷，那时我们并不相识……而那些，都过去了，我现在好好的。”

裴久珩看到莹白的手臂，对上凤鸢羞红的脸，却无半遐思。

那年凤鸢十一岁，那时候，她整个人仿佛都没了指望。她满心满念的就是替父母报仇雪恨，可郑由死了，她全家的债该向谁讨？

凤鸢抱住裴久珩的胳膊，眷恋的将自己埋在他的膛上。

凤鸢跟着陈牙婆从冀北来到京城，在裴府安稳下来后，她在等待着报仇机会。凤鸢对郑由怀着恨意，可当她让人去琅琊打听，得知未等她报仇，郑由他们一家也经落得一个惨淡下场。恶有恶报，郑由贪人嫁妆，娶的妻是个财主家的闺女。可郑由未曾料到，他的媳妇有个恶习，便是好赌。郑由忙着在外装好人、装仁善人，家里的银钱都由了他媳妇儿。郑由媳妇的嫁妆她赌没后，她便背着郑由将她母亲的锦绣坊抵押变卖了充作赌资，连季家几代教书育人留下的银钱都被她给输没了。等郑由知后，金山银山已空，还背了一债，郑由被的上吊自杀了。

“信上轻描淡写，说季家小姑娘备受待。可一想到那时你的无助，我便，便觉得自己很无用。”裴久珩眉皱。凤鸢七八岁时，他十一二岁，那时他在什么？那时他已经国监了，除却练剑学文便是同十五岁的庞昀一起游玩，而那时，凤鸢却在受苦。若能早知，早知，他定会去解救她。可他同样明白，过去无法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