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易愣住，了手揣怀里，避开男人期盼的目光，一副不太想理人的态度。

怀里，一手执起她的左手手腕，那上面一圈刺的指痕，赫连司印上一枚轻吻，无不得意。

赫连司早不见了那副混不吝的罩，左右也没人看见，心中抑郁难堪之余架也不撑了，丧着一张脸。心肝厌弃了自己，没有比这更能让英雄气短的了。

--

文易侧低着，赫连司看不见她的表情，心下却实实在在的松了气。他刚了底，又怕这底吓着了她。

落了文易满，赫连司小心的为她一一摘下，尝了一片，是甜涩的香气。

“随我回白…江城吧？”

要说赫连司也是个不长记的，赵文易虽在锦衣华服珍宝堆儿里长大，但他吃了她这些亏心里还是当文易是只金窝里的小羊羔崽，全然忘了她的这个金窝是肃王府，是大梁皇族，忘了他几次险些亡命于她的影卫刀下。除了当今圣上这代没有过王位纷争，就连现在的皇们又有谁没有这样的心思呢，那可是万万人之上的位置，纵使有位大权在握的太殿下压着，不到最后一刻，都是说不准的事儿。文易知晓的皇族辛秘哪桩不是血腥残忍？赫连司“弑君夺位”虽是逆天大事，却也“事有因”。而真正让文易不可置信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男人半个臂膀像一扇围墙，将瘦小的姑娘圈在掌控下。文易尽量避开他的碰，将别开，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歌颂夫妻合乐的戏文唱调是叫赫连司听了悲凉之意，悲他自己个儿的凉。

前院酒气酣畅，戏班悠扬的曲调和衬着觥筹错的清音一波过一波，层层传到这墙角落，倒趁得这尤为凄冷多许。

赫连司瞅了那细白的颈一会儿，提上一气徐徐开：“给你讲讲我小时候吧。我原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因为我娘亲是汉人，一个看狩猎场的小小人。她被老白狄王偶然看中，占了去，份位都没封过。兄长们骂我是野，是该献祭给天狼神的祭品。他们用鞭我，只有她傻傻的跪下来求他们放过我。呵呵，放了我？谁又会放了她呢？在我七岁那年，她终是不堪折辱走了。再后来我长大，不能继承王位我就抢，我给她报了仇，杀光了那些欺辱过我母的人。”

——————

白狄王弑父杀兄的传言传已久，但无可求证，毕竟当时亲历过那场堪称白狄王室浩劫的人除了赫连司的心腹剩下的都葬在他的剑下，老白狄王和他的十六个儿及其家眷嗣，无一幸免。赵文易今日有幸听得当事人亲承认，不惊讶也不畏惧，仍保持着吉祥的端庄坐姿，虽然是坐在人家怀里。

侯府的仆从偷饮过两杯主人家的喜酒，路过此，远远看到地上坐着的两个人影，使劲儿了窝，再睁一阵夜风来袭，落大片院角栽植的紫薇树的，却当是见了偷情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