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一边拾掇一边：“快吃吧，你一会儿不是还要去赵大那儿上工？可别迟了。”

何逸清缓缓伸手，试探地握住母亲抚摸自己额的手，温的顺着指尖一一传到了她的心里，仿佛在告诉她这不是在梦。

沈氏见女儿两发直，呆愣愣地望着她不说话，担心女儿被烧烧坏了脑，心也提到了嗓，急声问：“这是怎么了？清儿，你说话呀！”

昏暗的偏房内，何逸清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酸、麻、痛得要命，她努力地想睁开睛却偏偏怎么样也动弹不得，只能发哼哧的急声。她枯的发被汗打了，一缕一缕地黏在额上，睫不安地翕动着，嘴也因为渴而发白起。

“吱呀！”一声，沈氏轻轻地推开房门，手里还端着一碗米汤走来，看见女儿已经坐起来了，她很是惊喜，立刻搁下碗摸了摸女儿的额，问：“可算是醒了，还疼不疼了？饿不饿啊？”

沈氏小心将陶罐放好，方才说：“都说米汤养人，等清儿醒了，把这米汤给她当喝。”

去，饶是如此，那粥看起来还是稀得很。

她试探地伸手，小心地摸了摸盖在上的厚实但料糙的棉被，又环顾四周，昏暗沉闷的屋，凹凸不平的土墙，陈旧不堪的窗棂......

提起这个，何成富叹了一气，摆摆手：“赵大让我不用去了，稻都下去了，他那儿也没什活计了。”

何逸清呆愣愣看着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嘴翕动着却说不一句话来。

何逸清一边疑惑着一边挣扎着坐了起来，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但还是觉到了自己的量不对。她缓缓地抬起手，瞪大双，满脸惊骇地打量着自己这双不符合年龄的小手，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

看着女儿哭得伤心肩膀搐的样，沈氏只以为她是被吓着了，十分心

说罢，她拿了个大碗，勺柄转动着在锅底捞米，捞了一碗稠稠的粥放在何父面前，又从墙角的瓮里舀了一勺酱菜来，再并上几个玉米饼，这就是何家的早饭了。

甫一睁开，何逸清就咳了两声，愣了一会儿，像是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很快她就锐地察觉到了不对。

她旋即一把扑母亲的怀里，闻着母亲上常年吃药而留下的淡淡的草药味，再想起上辈父母双亡后自己吃的那些苦，不由的悲从心来，睛开始发亮，罩上了一层晶莹的玻璃似的东西，睫接连地动了几下，泪像断了线的珠一般落下，只片刻便沾了沈氏的衣服。

不知挣扎了多久，她沉重的才终于挣脱了束缚，倏地一下睁开了睛。

这是.......娘吗？她是在梦吗？

没有短工打，就意味着没有收，想到家里欠下的那些债，沈氏的脸也难看起来，叹息地说：“都怪我不争气，连累你了。”

何成富闻言，不悦：“你这是说什么胡话！不要成天胡思想，快吃吧！”

何逸清急促地息了两声，心里陡然一惊，觉这屋内的景象是又陌生又熟悉，她轻声呢喃：“这是哪儿？”这儿好生熟，怎么她一觉睡醒就来了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