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扶了扶鼻梁上的老镜，看清男生的样貌后笑着走过去：“小宋啊，又来罚站呢。”

“你也少惹张老师生气嘛，都变成咱们办公室的常客了。你每次闯祸了，她比徐主任都更着急呢，就算你家里没人来，她也持给你爸打电话。像她对学生这么负责有耐心的老师，可真是不多见了。”

第三节课已经上了大半会儿，宋一别倒是不着急，晃悠悠地往教室走。经过五班的时候，他往里面看了。

许老把桌上七八糟的东西摞成一叠，听到季湉湉的话，也没抬，随意的回答：“哦，徐说啊，她妈妈好像生病了，她在医院里照看着呢，说是下午回来。”

许老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样，也不恼，边说话边往张媛桌上找，看有没有成绩表，嘴里还不忘叮嘱宋一别，“你以前成绩多好啊。这证明什么？你是聪明的，现在努力不迟。”

他也不等张媛回来了，直接往门外走。

宋一别看着许老坐回旋转椅上，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找了一会儿，许老尖地看到压在一堆作业本下面的成绩表，一把来，语气愉悦地冲宋一别说：“你也觉得我说的没错吧。”

季湉湉兴极了，没想到许老找她是为了这事儿，立刻兴奋地接了过去，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好的，谢谢许老。”

徐说的位置在第一排最靠边的地方，此刻显地空了来。往六班走的一转弯儿，宋一别拐了楼，顺着楼梯去了天台。

张媛的办公桌在最里侧的右手边，中间隔着一个大的盆栽。

过了一会儿，没人答。许老偏着往盆栽外探脑袋，只见桌旁边站着个男生，听到他的大嗓门儿，也正好往他望过来。

许老一边整理着桌，嘴里一边念念有词：“哎哟，现在的人啊，不锻炼，压力又大，动不动就是不好，生病住院。看我，一大把年纪了，但是好几年都没吃过什么药。还有啊，大人生病小孩跑去照顾什么呢，家里没别的大人了？当前可是最张关键的三啊……”

宋一别懒懒扫一许老，又低下去。

季湉湉觉得有奇怪，一时半会儿又有想不哪里不对劲，只得傻里傻气地“噢”了一声。

手抵着栏杆，宋一别掏手

湉湉，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个作文大赛，你好好准备一下。我看了你的文章，不错的。”许老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拉开屉，拿一张纸给季湉湉，“报名表和注意事项，你拿回去好好看看。”

季湉湉刚准备走，却又顿住了脚步，有试探着问：“许老，今天徐说没有来上课诶。”

不知是听到了哪句话，宋一别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许老摆摆手，又整理了一会儿桌面，扯着嗓冲里面喊：“小张，我们班上次模拟考的成绩表你还有没，借我看看。”

“负责”两个字咬得有些重了，但许老却没听这话的讽刺之意，乐呵呵地说：“那当然了，不过还是不及小张啊。”

宋一别余光瞥见成绩表最徐说的名字，眸光了几度：“您该也是对学生很负责吧。”

季湉湉真是怕了许老的唠叨，还没仔细听，就赶丢下一句“那许老我先回去准备上课了”，说完便急急忙忙往办公室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