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女孩就是麻烦，事儿真多。”嘴上不耐烦，但男生的瞳孔清澈，底的担忧清清楚楚，“能够走着去吗？不行别逞，我背你。”

林窈连忙摇，“我自己行的。只是肌酸痛，又不是骨折了。”

她关上小镜，拿书本开始学习，可以忽略掉客厅传来的玻璃破碎的声音——她知那是林母把她买的晶苹果发摔了——没关系，明天还能再给宋一别买一个，她这周早上都没有买过早饭。

她和林母长得太像了，只是长发让她看起来更温婉，短发让母亲更练。

“妈，我求你了。我现在就去作业。”林窈目光近乎哀求，眶已经红了一圈。

两个人都走好一段路了，宋一别还是没能停住嘴，“你说你什么这么拼命啊，舞不就是个兴趣好嘛，想的时候就，开心的时候也能，但都超负荷了还什么。你又不是为了拿那劳什破奖。”

“妈妈，我今天疼，走路慢了些……”

“疼怎么不打车啊？”林母温声问。

“可是我想去一趟文店，圣诞节快到了，要给同学准备礼。”

林母脸上终于溢笑容，“怎么，拿这个威胁我？”

镜里的女生五官秀丽，笑起来因为脸颊边的酒窝而格外甜。

因为买礼，又是走回家的，自然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家时天已经开始变黑，林窈把东西往书包里藏好，蹑手蹑脚地打开了门。

扯了扯男生的衣袖，想了想又故意添上一句，“我闻着想咳嗽。”

林窈乖乖地低听着，心里却在想给他买什么礼好，他看起来总是什么都不缺。

转对愣愣的女生说，“要买什么告诉我，我去，你待在这里等我。”

母亲越是平静，她就越是害怕。低下踌躇半晌，最后还是讲了实话，“后天就是圣诞节了，我想买东西送给同学。”

让他亲手买自己送给他的礼？那还有什么意思。

近乎复刻的睛和嘴，总是提醒着她开始衰老的母亲——她的青不再，她的丈夫轨。

不一会儿客厅又传来母亲尖锐的叫骂，“你和那个死狐狸一起啊，为什么还要回来”、“你当初求我爸让你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嘴脸”、“你要就给我得远远的，林窈和房，你什么都别妄想带走”……

宋一别烦躁地吐一气，没回应，却把烟往路旁的垃圾箱捻灭了扔去，伸手勾过林窈的包，“我们打车吧。”

“诶诶诶，我自己去，和你说不清楚的。”林窈急急忙忙拉住宋一别，手指相碰的瞬间又猛地放开。她忍着酸痛往里快步走去，希望他没有注意到她脸上的不自然的红。

“到了。”宋一别往店里一望，顿时皱起眉，“怎么这么多人。”

林母起走到她面前，接过她的包，“让妈妈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

林窈终于心灰意冷，捡起林母拿礼品袋后扔在一旁的书包，往卧室里走。很多时候她都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变成像她母亲一样可悲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可她发现，自己的笑容好像越来越像她。

林母坐在沙发中间，上披着貂绒毯，神冷冷地盯着电视屏幕。林窈下意识看过去，电视屏幕漆黑一片，她心里一咯噔，便知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