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我姨娘她，她真会回来吗？”仪贞里满是期盼，一语未完，泪已是落了下来。她真撑不住了。

可贞下了炕把汤盆放了门。於贞也跐溜下了炕把小篓也放了门。看了看可贞扭着小手糯糯地唤了声“八”。

上了炕后，众人又是默默，林氏一下一下地拍着可贞，想把可贞哄睡着。可贞心里得像锅粥，也不想说什么，正好顺势闭上睛假寐。

这句话她早就想问了，她也问过，可是也不知。告诉她不能去问太太，其实就算不说，她也不会去问太太。太太现好凶，连三、八、四姨娘都要骂要打，自己才不会上去讨打。

可贞看了计氏面前丝毫未动汤和窝窝，就把碗放了已经净净汤盆里，於贞有样学样也把自己和仪贞碗放了汤盆里。

林氏拢过可贞，满脸柔情，陷沉思。

窝窝。

仪贞知自家爹爹被放了，她怕了，害怕姨娘也和爹爹一起被放了。

这几个小姑娘都很好，没想到一天一夜，她们都撑了下来，这比自己当年多了……

“会，姑娘是个好，把妹妹照顾这么好。”林氏看着小脸苍白仪贞怜惜。

一整个晚上，可贞也不知自己有没有睡着，只觉得迷迷糊糊。

“姨娘，我们现有炕睡，还有净东西吃，已是比其他人好上很多了。”可贞看懂了林氏神，咧了咧嘴安林氏。说完又把自己和林氏吃过两只瓷碗摞了起来，林氏想接过去，又被可贞拦了。

“姑娘乖，你姨娘这两日想来就会过来了，我们好好听话好不好，你看你八都睡着了，你六也乏了，你也睡觉好不好？”

估摸着要天亮了，可贞了睛，捋了捋发。

“四姨娘，我要姨娘，姨娘去哪了？”於贞咬着嘴生怕自己哭声音来，招嫡母不，可越想忍着，却越噎厉害。见林氏过来哄自己，终于问了。

可贞也继续假寐，脑里却不时晃过松那双睛。喜，那切、渴盼神采让人炫目，心生期盼。破碎，那呆滞、漠然空让人绝望。后，停留那件碧小袄上，雪白棉絮被鲜艳到刺骨鲜血染透……

可贞一动林氏就睁开了，其实她又是一夜未眠。

只是没一会儿功夫，於贞又嘤嘤地哭了起来，仪贞好说歹说也劝不住，看了看闭着睛不知是睡是醒计氏，急得满汗。林氏拍了拍“睡着了”可贞，移了过去轻声哄着於贞。

可贞一黑线扯了扯嘴角，应了一声。

“我也吃饱了。”林氏看着可贞越发心疼心酸了，心疼可贞懂事，心酸可贞懂事……

於贞看了看垂着脑袋可贞，又看了看仪贞，不情不愿了。林氏把於贞搂怀里小声哄着，直到睡着了才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了炕上，又替她整了整上盖着大袄才向仪贞悄声：“六姑娘也睡吧！”

可贞了肚，摸索着掏手帕包儿，拿一个窝窝递给林氏，悄声耳语，“我贴放着，还有些乎，您吃，得熬上一日呢！”昨儿早上也没人送饭，可贞估计这一天也就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