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儿嘟了嘟嘴：“姑娘这话自己去和夫人说，婢可不敢。”

黄莺鸟儿快地在枝叽叽喳喳地啼鸣，光早已悄悄地撒上窗台，溜了香帷。

敲门声停了，传来了苏绾宁熟悉的温和声音，恰是她的婢女鸾儿。

时辰还这般早，鸾儿今儿莫不是记错了时辰？

绣锦屏后的黄梨木步床上，女轻轻地嘤咛了一句，玉手轻抬去遮扰人的日光，遮不住便拥着锦被翻了个，嘟嘟囔囔了一句却不肯起，直到屋外响起了有节奏的敲门声，女才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一边，一边扬声问了一句：“鸾儿？”

一粉衣裙的鸢儿捧着药碗门，笑嘻嘻地说了一句，惹来鸾儿一记刀。

“姑娘，该起吃药了。”

将白玉雕成的梨簪轻轻地如云的青丝间，鸾儿转将前一天夜里就备好的一叠裙衫从苏绣面牡丹立屏后的鼓凳上取了过来，是一蓝的对襟襦裙。

苏绾宁扶了扶额，不就是一风寒嘛，哪里需要吃这么多的药？

“夫人早起特意派了青蓉过来叮嘱了，这药啊姑娘一定得时服用，风寒虽是小疾，轻易也是虎不得的。”替苏绾宁系上绦，鸾儿盯着她裙摆上的蝴蝶儿看了一，轻笑了一声，“姑娘穿这一真好看。”

蓝的裙裾上绣着几只淡蝴蝶，随着女轻盈的脚步似是要挥舞着蝶翼翩然而去，往上是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被一条白织锦腰带束住，青丝如云，人如玉，淡雅清得尘。

苏绾宁习惯夜里一个人反房门休息，每日清晨鸾儿都只能站在门外静静地等她起。今日鸾儿早早地过来敲门，一是为了唤主起吃药，二来也是为了提醒她今儿是个重要的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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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儿见她果然忘了，翕了翕，才要开，就被一个清脆的带着笑意的声音打断了。

掀开薄被下了床，随手从木施上取了一件外衣披上，苏绾宁才抬看了一窗外熹微的晨光，撇了撇嘴。

五月的风拂动杨柳枝蔓，扬起纷纷柳絮恰如绵绵细雪，翩跹婉转落在白墙黑瓦间。倚着撷芳园的墙角栽着一株杏树，浅粉的朵一簇簇地在枝绽放，为这初夏的风光平添了几分闹。

“鸾儿我没说错吧，姑娘呐一定忘了今儿是顾老夫人的寿辰了。”

俞安看了一侧城门，无奈地叹了一气。

“不要以为嘴甜就能哄我喝药，你快去吩咐厨房不必熬药了，我如今可好着呢。”是药三分毒，她曾在医书上读过。

苏绾宁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鸾儿灵巧地为自己篦发，闻言便弯了眉：“那苦的药是不是可以不用吃了？”

苏绾宁看了一镜里的自己，发现今日的穿着较之往日更加致了几分，有些疑惑地：“今儿是什么日，要门吗？”

鸾儿了屋，一边伺候苏绾宁梳洗，一边悄悄打量她的气，见她面红早没了前两日的病态才安了心，笑着：“姑娘今天瞧上去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