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过，一手抄兜，一手在半开的车门上，于昏黄的路灯下，笑容明朗，眉目清隽，漆黑的瞳眸中隐约有光在闪烁，在这夜中竟然亮得骇人。

【谢我？你可以考虑以相许。】

说着，翟念的肚还应景似的“咕咕”了两声。

老刘医生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地敷衍他，反倒乐了，边背过手转去找药，边摇笑：“你们这些孩啊，现在敷衍我老，回受罪的不还是自己吗？”

——

【“谢礼”已收到，多谢。】

当即一愣，就止不住地想笑。

傅祁刚听到那两声“咕咕”时，还顾及着女孩面薄，特意装作没听到的样，不回看她。

等两人再次走医院，已是华灯初上。

字条上手书“谢礼”二字，落款人是翟念。

又或者，哪一个才是真正的翟念。

傅祁又拿那张场券看了看摄影展的开放时间，恰好是从今日起至今后两周时间。

翟念几乎被男人脸上的笑容晃了。

拆开来，里面只有一张字条和一张摄影展的场券。

傅祁垂眸扫过翟念的信息，没再回复，转走办公室，路过同科室一位男同事的办公桌前时，脚下顿了三秒。

看着傅祁面，在下班后照旧给翟念看牙的老刘医生，老生常谈地劝告翟念牙。

细算起来，牙疼这些日，她几乎没好好吃过一顿完整的饭。

翟念鼓着另一半脸，从善如，“麻烦您了。”

然后，她几乎下意识地下指尖下的快门键。

傅祁压了压嘴角，反手在翟念的脑后，轻拍一下，“谢谢刘医生啊。”

从初见到再见，你似乎有无数个样，每一个都是你，却又好像都不是你。

“翟念。”男人清的声音，随着夜风而来，“你到底，是不是翟念。”

“咔嚓”两声，将傅祁的笑，包括他发现她的拍照意图后，挑着眉，底笑意不减反的表情一并留在底片里。

【翟念：不必卖笑，卖即可。】

而后，翟念勾起尚有知觉的半边角，耸耸肩，“如你所见，我是翟念，如假包换。”

傅祁也确实笑了。

她怔楞地看着傅祁笑容温浅地问她，她是不是翟念。

“我饿了。”

真了，却因为傅祁这句话，瞬间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蔫了。

闹人的牙疼缓解了，翟念的肚也终于恢复知觉，唱起空城计。

“我真……谢谢你啊！”

没成想，却听到翟念如此诚恳且引以为荣的话。

至此，结束。

话音未落，就察觉到侧翟念瞪他的神。

翟念不肯，傅祁在一旁看着也不劝，只是在接收到老刘医生饱意的神时，和事老似地开：“这孩倔，麻烦您先给她止疼吧，瞧着脸都破相了。”

【傅祁：呵。】

傅祁笑了笑，将场券和翟念的字条重新装快递信封内，一面在心里回忆着今后两周的工作安排，一面摸手机给翟念发信息。

翟念回复的短信息来得很快。

她抬，非但不觉得窘，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地看着刚打开车门的傅祁，“我真的饿了，你带我去吃饭吧。”

陪着翟念看牙齿后的第五天，傅祁意外地收到一封快递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