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歪在罗汉床上，闻言，只挑眉看着秦玉楼着：“此事不这般了还能如何了，难不成真让你二婶或者那个谁其中一位自请下堂不成？”

秦玉莲细声哽咽着，又是内疚又是自责，这一回不仅失去了弟弟，连自个的姨娘差也···

袁氏伸手摸了摸秦玉楼的发鬓，一脸，半晌，默了片刻，只忽而又慨着：“这后院女人多了，规矩了，是非恩怨便也多了起来，横竖无论了些什么，每个人还不都是为了自个么？或为了钱财权势，或为了，又或者是为了儿女们，其实谁对谁错，哪里又能辩得清楚···”

何止是伤心，怕是死了心罢？

说

袁氏听了女儿的打趣，只微红了脸，伸着手指过来作势要拧她的耳朵，面上装作严肃着：“没个正经，如何与你娘说话的？”

好是当着她们妹四个面前行的，夫妻之间因着后院这般噪杂之事儿，竟然当着女儿们的面闹到了这般地步，她们几个除了四妹妹秦玉瑶年纪稍微小，其余三个均是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秦玉楼笑嘻嘻的直躲着，埋着脸往袁氏肩窝里钻着。

袁氏素来在秦玉楼跟前有什么便说些什么，横竖女儿也大了，也素来不忌讳。

见了秦玉楼，当即便红了，拉着秦玉楼的手，嘴里只反复着：“大，若是那日夜里我去请了大夫，若是第二日我没丢下姨娘去了颜家的话，姨娘兴许便不会如此，我···我是真的不知···”

秦玉楼听到袁氏这般意有所指的着，略略思索，便知这里果真是有些龌蹉的，不由问着：“这桩事应当确实与二婶无关罢，二婶虽脾气有些暴躁，但女儿那日见二婶一脸义正言辞，瞧着倒不像是在说谎？”

袁氏听了却是“哼”了一声，挑眉着：“就你爹？他敢！”

秦玉楼说着，见袁氏面疲惫，晓得母亲近来为着这摊事儿费了不小心神，忙递给了杯茶送到了袁氏手中，袁氏接了吃了一吃，目光看向窗外，忽而只缓缓地着：“其实你二婶这人就是烈了些，且最是容不得人，但行事派倒还算光明磊落，想当年，你二叔院里多少莺莺燕燕，你那二婶就敢当着你二叔的面直接往一个怀了两月的通房嘴里药，这么多年虽吵吵闹闹的，但是还是一回闹到这般地步，那日瞧着你那二婶的神，这回怕是真的伤了她心呢？”

秦玉楼听了却是暗自吃惊，只到底是二房的家事，她也不便多问，半晌，只忽而靠过去搂着袁氏一脸慨着：“还是爹爹与娘亲好，咱们大房就安安生生、和和睦睦的——”

秦玉楼只笑眯眯的着：“是的，爹爹如何敢这般妾灭妻的事儿来，便是真的敢，也定是舍不得的！”

往日里夫妻间便是真的有个什么龌蹉，要打要骂也是关起了门来行着，是以，纵使晓得二房一直不□□宁，也不知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不仅仅是秦玉莲，便是连一向闹腾骄纵的秦玉瑶仿佛一日之间也长大了不少。

秦玉楼去探望过秦玉莲与秦玉瑶几回，秦玉莲日日守在姝雀院，姝姨娘已无大碍了，只是伤了，还非常虚弱，得静养些日，秦玉莲日日宽衣解带的伺候跟前，整个人也随着憔悴了不少，窝瞧着都往下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