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脸已经染成胭脂红，指用力绞着手帕，抿着不敢抬首，低声说了句：“是少夫人教得好。”

思瑶跟二夫人商量好，要好好耍耍大夫人和若兰，却没料到枝会第二次落到自己手中，她凝神思量半晌，嗫喏：“半缕倩魂诉离殇，几番......几番……”

有了林知府言袒护，便没人吱声了。二夫人恨得牙，猛烈地拍着小鼓，手心震得发疼。她恨恨地心，方氏，这次我还让你拿到，看你这次还能什么诗来。

小园中一片沉寂，若兰见她不断用手帕额的汗，顿时有些不忍，想到自己方才在棋桌上让她丢了面，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打着圆场：“了好大一圈，也没到我，光坐在这里都麻了。不然这样吧，林伯伯，林伯母，我给你们支舞助兴如何？”

方氏朗一笑，“我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对，不过老爷方才那句‘一曲新词素月，三杯淡酒醉寒秋。’的时候，我就想起了杜甫的一句诗，‘两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能否对得上？”

“在场的几个都是即兴作诗，你倒好，把古人的诗句拿来凑数。”二夫人语焉不详，透着轻蔑。

思瑶也是一笑，不过笑意不达底，“连小小丫鬟都有如此才情，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林正清眯起睛笑：“好啊。”

“此言差矣，古人之言，得以传扬赞颂者，是经典也。诗作对本就是为佐宴寻乐，计较太多就失了乐趣。吾以为，此句甚好。”林正清颔首缓缓。

半夏叫别的丫鬟把园中的搬一些，留了个空地来，若兰蹦着走到中央，双臂伸手，手指捻成兰状，边舞边唱起了采茶小调，“二月向东，三月黄莺满山游

笑边打趣：“半夏心大动，该不会是有了心上人了吧？”

二夫人见自己儿如此息，心中甚，于是又兴致地击起手中小鼓，这次枝落在大夫人方氏手中。

智允站起来，只比桌了一，却站得端正。此时距离父亲题已经过了好大一会，他腹中早已准备好诗句，于是摇晃脑：“你们都喜对些哀愁相思，我来句不一样的。一卷丹青绘山河，万里长空凌日月。”

思瑶很想对佳句压住在场的每一个人，但心里一急，不免文思疏滞，这会是绞尽脑也难完成。

若宁回了座位，定睛一看，枝落在了大夫人前面的思瑶手中。

当那朵已经被摧残地有些败落的大立苞快传到大夫人手中的时候，若宁起执起茶壶给若兰添了一杯胎茶，正好挡住了二夫人的视线。二夫人看不清对面情况，凭着觉停了鼓声。

林正清微了，表面却严肃：“勉律，汝还需努力上些。”

“是，我记下了，父亲。”智允向林正清行了一礼，刚坐下若兰就给他一块香甜的枣泥糕吃，他脸上的正经端庄立刻消散，恢复了惯常嬉笑的孩童模样。

鼓声又起，这次传了一圈看又要落在若兰手中，坐在她旁侧的智允疾手快地把枝给夺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