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洛把打火机烟盒里，一个抛线扔了过去，正中韩兵心。

“小时候，我特别崇拜我爸。他是那汉型的，特别酷。我喜在他边看他，他说话帅，走路帅，烟喝酒也帅，特么连欺负人都是帅的。他特别疼我，我一哭，他就把我抱他怀里骂我妈。

他说：“以前，这房里，住着一个我最的女人，和一个我最恨的女人。”

韩兵不一会儿也来，指着烟盒问：“我能一支吗？”

“我特么在基因上就输了。我妈跟我说，她恨死了那个小三和他们的野孩。我妈什么招都用过，画符作法扎小人，她俩命，不但没事，反而跟我爸越来越近乎。

了几，韩兵又开始说话。对着这个陌生的司机，他的话格外多。

韩兵问说：“你叫什么名字？”

车猛地停下。

他坐在车里，默默注视着这房。房里没有灯光。

他显然没想听人回答，自顾自说：“她好的。我一直以为女的那事，都是不要不要，嘤嘤嘤的。她简直——”

“你知那觉么？你特别崇拜一个人，崇拜到全世界只他一个。后来，你发现，他才是最大的混。他在外面养小三，还特么有个比我还大的私生女。最重要的是，我长得像我妈，可他那女儿，跟他简直是一个模里刻来的，连那无赖的劲也一模一样。

“这也是隐私？”韩兵拨拉一下发，“你们国人还能聊天么？”

一支烟完，麦洛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麦洛看明白了，那是一个女人的三围。他“呵”的笑了，从车里来，上一支烟。

“那天，学校通知我，这学期份就到期了。我只能在国再待六十天。也怪了，我慌神的时候，一想起我爸会掐死我，我妈会哭天抹泪寻死上吊，我居然想到去找我那个便宜帮忙。

他说：“一周后，我的签证就到期了。我就要从这个国家了。这也怨我，挂科太多。”他笑，“你知留学生一个学期要修多少学分吗？要十二分。我多厉害，才过了一科，满打满算得了三五分。”

能说的，不能说的，他像是被人提溜着脚，朝下倒了倒，堆积在心里的话，一脑全都被倒了来。

租车司机轻轻笑了一声。

租车司机没有理他。

一路上，韩兵絮絮叨叨，愈发醉了。

“我妈给我两张照片，跟我说，你记住，她们都该死……”

两人趴在护栏上，你一下我一下烟。海风很大，白烟雾从中呼来，一下就被散。

“不，还

韩兵解下安全带，活动了一下瘦长的胳膊：“诶，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韩兵骂了一句，一扭发现，到了。

韩兵拿手比划了一下。

“嘿！”韩兵接住，“谢了。”

“我知她不会害我。可我还是把她想得太白莲了。这女的，她搬了家，却本没告诉我。我心情糟透了，结果碰上了过得还不如我的她室友。我以为我俩是一见钟情惺惺相惜相拥取来的，今天才知，在那女的里，我就是自动送上门的一个小炮，完剩个空壳，就再没用了。”

满打满算，韩兵只在一天晚上模模糊糊看到过麦洛的侧影，自然不可能认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