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难过，越想逃避。她看得来，麦洛现在并不适合聊天。

“啊！”韩夜没想到，是这样的事情。她腾地坐起，直勾勾看着麦洛，又突然长吁气，把手放在他的心，上下挲。

麦洛起来，把人打横抱上床，盖上毯。

麦洛不理，直接倒躺在床上。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很少联系。

麦洛转过，大手捧住她的脸，大拇指糙的指腹在她的脸颊磨蹭。

韩夜说：“你还有我呢。”

麦洛闭上：“他离开我的那一刻，我在心里喊，总算解脱了。他停止闯祸，我停止恨他。这些年，我拼命攒钱，却不敢。因为我害怕，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追债的找上门来。”

麦洛微转过，看向韩夜。昏暗灯光下，她圈发红，脸颊上各有一的痕迹。

屋里顿时安静。

他前一晚吃了药一直汗，床单被他压得皱的。

他没防备，被砸得生疼，不由连着咳了几声。

她半躺在床上，看着边睡着的那人，气吁吁，像是条可怜的大狗。她伸手摸摸他的脖颈。烧已经退了，他上发了汗，漉漉的。

韩夜说：“把这杯喝完再睡。”

她端了杯，拿两片退烧药，让人吃了。

半天，他慢吞吞说：“我爸他——不在了。”

韩夜不答。

直到韩夜上床睡觉，麦洛一直没起来。

韩夜无奈，低继续帮他拭。

到两间，麦洛猛然发力，住她的手。

有时候麦洛会打个电话给她，也只是寥寥数语。

麦洛枕在她柔的，声音直接传她的：“可我，又能为你什么？”

麦洛一把夺过浴巾，扔在地上，闷声说：“别了！”

两人并排躺着，皆不成眠。窗外不时传来街上的车声。韩夜声音清亮说：“睡觉吧。”

麦洛问说：“哭了？”

麦洛一吞下药。

他叹气：“这样的日，以后不会再有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也，走到了。”

韩夜下床拿条浴巾，解开他衣扣，他的。

的加。

韩夜小声问他：“你醒了，喝吗？”

麦洛坐起，沙哑嗓音一声声喊她：“夜……夜……夜……”

韩夜不是个很会安别人的人。但她了解麦洛，这时候，比起苍白的劝，麦洛可能更需要空间，去调适心情。

偏前一晚她一夜梦魇。梦里麦爸对着她，像上次见面一样絮絮叨叨，说麦洛可怜，请求韩夜好好待他。那怯懦的、谄媚

韩夜抹抹泪，走到他跟前，用力捶在他。

韩夜又心疼，停住了手。

这天周六，她需要去公司加会儿班。

麦洛不回答，两睁大，里面亮亮的。

她能理解，却无法会，一个人，生活瞬间失去意义，到底是什么觉。长久以来，支撑麦洛往前走的信念，就是让自己不争气的爹，能在国好好活着。如今麦爸离开，他像是游戏里任务失败的那个小人，一切都灰飞烟灭。

韩夜推推他，他动也不动。她只好走去，关上门。

韩夜搂住他轻轻拍。

第二天，韩夜一早起床，麦洛已经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