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睁说了句瞎话，“我也刚醒。”

陆时的声音闷闷的，不似平时那般清。沈珺猜测，“陆时，你还趴着吗？”

“没关系，这两天睡太多了，早就睡饱了。”

医生：……

她在病床对面的沙发坐下没多久，赵阿姨给她倒了杯，说有事要回去一趟便去了。赵阿姨走后，沈珺才起来到病床边上。

长时间没有等到回应，陆时又唤了一声，“沈珺，你在吗？”

沈珺，放轻脚步，慢悠悠地走，几乎没有发声音。

沈珺：算了，反正我也不知生孩多痛。

陆时醒来的时候，沈珺坐在他床边的椅上，趴在他的床上睡着了，在离他不到五公分的地方。能清楚地受到她的气息，轻而缓，她的鼻右侧有一颗很小的雀斑，微抿着，角微微上翘，也许是梦见了什么。

沈珺沉默了一会儿，又，“我周末来看你，好吗？”

他还有心情开玩笑。

温的光照得她洋洋，这么多天来，她第一次这么安心。

沈珺蹙眉，“你……”

沈珺到的时候赵阿姨在病房里，她对沈珺了个噤声的动作，指指陆时小声说，“睡着了。”

打扰他修养，简直度日如年，这会儿听到他的声音，在这宁静沉的夜里，鼻一酸，差掉下泪来。

“好。”陆时很快地答应。两人又聊了两三句，沈珺想着让他早休息，虽然还想再聊五钱，但依旧及时终止了这通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　　沈珺：阿姨，他的伤会痛吗？

陆时耐心地解释，“有时候趴着，有时候侧着，很快就可以躺着睡了。”

此刻陆时半趴半侧着，是个一看就不舒服的睡姿，半边脸埋白枕里，窗外的光洒在他另外半边脸上，睫微微翕动。他穿着宽大的病服，靠近颈的地方一圈白的纱布。

沈珺：会有多痛，有生孩痛吗？

她伸手指，轻轻地靠近陆时的眉，贴得很近，却没有碰到，沿着他眉的轨迹轻轻地临摹，然后是鼻，嘴，耳朵，就像拿着一支画笔在纸上无数次描绘的那样。

沈珺迷迷糊糊地睁开睛，光还在。陆时醒了，正看着她，两人大瞪小，这样静静地看了好一阵，沈珺才睛，慵懒无比地伸了个懒腰，“你醒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第四十七章

“那你还痛吗？”沈珺问她最关心的问题。

沈珺捂住听筒，了鼻，又松开手，“你不是睡了吗？我把你吵醒了吗？”

医生：会。

刚睡醒的人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睡麻木的，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沈珺上前扶了他一把。

医生：……

病房里很静，静得仿佛能听到光照里微尘颗粒落地的声音。陆时保持这个侧躺的姿势很久，半个都是麻的，但依旧一动不动，她睡得那么香，还是不要把她吵醒了。

陆时轻笑一声，“你那天不是已经问过了吗？早就不痛了，记真是差，难怪总记不住数学公式。”

周六是个大晴天，气温虽低，胜在光灿烂。午饭过后，沈珺就背着书包，带上上午在李嫂的帮助下烤的小糕门了，公车可以直达医院。

沈珺在他侧向的一方坐下，静静的，连呼都很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