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还在说着自己为了打探到薛姨娘代给她的事是如何的辛苦，末了她终于说到了正题上面去：“老打听到了，冯妈妈被大小撵走，是因为她偷了三姑娘一张一百两银的银票，还拿了三姑娘许多值钱的首饰要拿去卖。中间人就是后门上看门的钱妈和她儿。钱妈和她儿也被大小给发落了，撵了府去。冯妈妈因为是偷盗，所以就报了官。这事老爷也是知的。”

耳听得薛姨娘正在问那婆：“我先前让你打听的事你打听的如何了？”

薛姨娘就吩咐小虹，带了那婆来。

想了想，她又问：“冯妈妈怎么好好儿的就去偷三姑娘的银和首饰了？”

父亲固然脸上有光彩，而且到时你的好名声还传了去。不定的他这些同僚心中觉得你好，就会遣了媒人拿了庚帖或替自己的侄，或替自己朋友的侄来求娶你呢。这样一举数得的事，倒不好？”

薛姨娘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这个婆实在是太啰嗦了。不过她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宅里的许多人都倒到了沈沅那边去，能为她所用的人实在不多了，不然她也犯不着找这样一个鄙的婆帮她去打探消息。

沈澜见了，就有些嫌弃的扭过不看她，转而看着窗外雪地里的一株梅。

再如何的不差，那总归还是及不上宋云清的。不过她面上还是勉的笑：“我记住了。等待会儿回去之后我就去打听父亲喜哪些前人画家，再用心的绣一幅中四雅的屏来。”

就听得那婆在回：“姨吩咐的事，老就算是跑断了这双，问遍了宅里的所有人，费尽了我一嘴的唾沫星，那也是要打听清楚的。”

沈承璋现在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与他来往的同僚总归不会很差。那自然他们的侄，又或是他们朋友的侄也自然不会很差。

于是薛姨娘就了，母女两个转而又说起了旁的话来。

来的是一个穿着紫棠棉布夹袄的婆，前面的衣襟上还有一大块明晃晃的油迹。肤黄黄的，也的，笑起来就了里面的两排黄牙来。

沈澜听了这话，心中却并没有多少兴的意思。

而且一偷就偷了这许多……

这个冯妈妈可真是掉钱里去了，竟然敢这样公然的偷沈湘的东西。偷的隐蔽些不好？而且一偷就偷了这许多，慢慢儿的偷也是好的。

薛姨娘鼻中冷哼了一声。

那婆就笑：“说起来还不是她不住她自己个的那只手？我们宅里的下人谁不知，冯妈妈是个好赌的，偏偏又不会赌，总是输。就她的那些月钱够什么的呢？说不得只能偷了。像前儿个，大小明明都禁令不许赌钱了，可她还伙同了浆洗房里的蒋婆，还有其他的那些婆一块儿赌钱。听说输的实在是狠了，见天的被人着还债，她没办法，就只好去偷三姑娘的东西卖钱还赌债了。可哪晓得就被大小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见小虹来通报，说外面有个婆求见。

薛姨娘一见她面上勉的笑容，如何会不明白她心中想的是什么？但那也不过是奢望罢了。不说沈澜只是个庶女，便是沈沅，正正经经的嫡长女，可搁在永昌侯府面前又算得了什么？至多也就个妾罢了。但她总是不想自己的女儿给人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