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已经打来了，夜接过巾轻轻地给萧照去脸上的污垢和血迹。

萧照暗暗惊愕。当年，他一直不知为何姑母会那么恨洛梨，而洛梨与三皇之事又向来低调，知者甚少。现在方知却是因了这一层缘由。

可是看着他那副凄惨的模样，夜心里多少有些于心不忍，隔着牢门，她问他：“你可后悔了？”

“不可能的。”萧照打断了她的妄想，“他是帝王，从古至今，没有一个帝王能宽赦谋反之罪。更何况，我还害死了你娘。”

夜：“你死了你的家人呢？谋反的主谋者可是要被诛连九族的。”

乐枫似是浑不在意地，“我何须要你们的谢？最好我死后，你们统统都忘了我。”

萧照摇。

长长地叹了气，夜却已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咐

“我不知什么是家国大事，什么是政治，我只知我不要你死！”她忽然抱住了他，刹那间泪如雨下，“不我们还能不能在一起，我都不要你死！”

夜：“那你唤我何事？”

夜无奈，只好再叮嘱牢多加照顾后方才离开。走了没几步，又听另一间牢房里有人唤她。凝目看去，却见里关的人乃是乐枫。他情形也如萧照一般，因为是五行驭灵师，为防逃走，以琵琶锁锁住了肩胛骨，再加上披散发，一脸血污，夜显些都快认不他了。

乐枫：“谋反乃是重罪，我自知难逃一死。过几日就将过审，介时我会承认一切都是由我主谋。阿照只是临时才知晓，被我们所不得不为。如此一来，他就可降为从犯，罪责可轻一些。我希望你能求一求魏太，若能得他从中周旋一二，或许能救得阿照一命。虽则保命希望渺茫，但须一试。”

怀有，后来又会因过度虚弱难产而死，那一刀你可还会扎去？”

夜瞪着他，“这一切本就是你在主使，你以为你这样我和阿照就会激你吗？”

乐枫脸上的笑凝住了，半晌后才幽幽地：“当时我们若是能成事，他们自会享有无尽的荣光。自然的，失败了，便也会受诛连之罪。这本就是公平的。九泉之下，我自会护着他们。”

她说：“阿照，我会救你的。”

对于乐枫，夜多少有些怨怪的。若不是他所，萧照又怎会而走险去谋反？

夜在里面没呆多久，便被再三促着要她离开，毕竟萧照是重犯，不允许探视太久。

乐枫笑了笑。他的人已变得污浊不堪，可是他的笑依然还是那么净：“成者王侯败者寇，了便了，有何好悔？”

“他说，他是我的亲生父亲。阿照，你想不到吧，我的父亲居然是皇帝。”

净了脸，她又开始替他梳发，一下一下，动作轻柔。

“此一时，彼一时。”萧照苦笑了起来，“当时以为权势是至关重要之，可是当得到了之后，就会发现得到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我父亲因为动用禁术，自遭到反噬，不过几年便去世了。我虽成为了萧氏的梁、朝中权臣，可是到却仿佛南柯一梦。梦醒后，连我最的女人，都已无力守护了。”

夜一边替他梳发一边幽幽地：“他似乎很我娘，对我又心存愧疚。所以我求了一求，他就心让我来见你了。若是我再求一求，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