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宁转看了黑漆漆的路，动作不明显的有些迟疑了。

车开到胡同，王祈亮踩了脚刹车：“到了。”

陶安宁闷闷的应了一句：“嗯，说是今天报名截止了，我明明记得说是星期一才结束，但是罗主任说他们下午就把新生的录用名单送到教育局去了。”

陶安宁没否认，转瞥了王祈亮一：“嗯。”

陶安宁听完王祈亮的话，一时间心情有些沉重，想着她哥从里面来之后的生活，一时间觉既茫然又无措，她脑里被这些想法的满满当当，也没去细究王祈亮话里那句儿好，是怎么个好法。

王祈亮说：“你一个小姑娘还带着个孩，能过成现在这样，已经不容易了。”

陶安宁不说话了，她以为王祈亮误会她瞧不起人。

王祈亮淡淡的说：“瞎猫碰到死耗，儿好呗。”

陶安宁脱问了一句：“那你这个工作是怎么找的？”

王祈亮说：“刚才看你状态不太好，就一直没问，你去找罗主任的事，办的是不是不太顺利啊？”

王祈亮神微微晃动：“想替你哥打听？”

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像你们这样从里面来的人找工作时，难不难。”

王祈亮目视前方，注意着路况：“早知这样，下午那会儿过去试试好了。”

就冲着这一，王祈亮在心里认下了陶安宁这个人，他当时真心想着以后就把陶安宁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去照顾去对待，不单是因为当初应承了陶勇，而是发自肺腑的想要报答这份恩情。

“没用。”陶安宁苦笑：“他肯定是嫌钱少，才四万块钱，够什么的？要是我能直接拍他面前四十万，我不信买不来一个名额。。。。。。说一千一万都是我没能耐，挣不着钱。”

陶安宁最后一句话说时，长长的叹了一气，语气里的无奈和懊恼表无遗。

两扇密睫上，只一，又移开视线：“我哪样啊？”

王祈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从里面来都背着案底呢，想找份稳定工作，说实话难的，除非是有手艺，或者自己找门小买卖，

陶安宁被王祈亮引着，心里话慢慢倒了来：“唉，其实真难的，我初中就辍学了，除了舞什么都不会。我在公馆里舞，一天一场还是因为经理是我哥老同学照顾我，可是那钱，看着多的，真起来多够维持生活。没养过孩的不知，那是真费钱。吃喝拉撒都要钱，念个幼儿园比小学都贵，别的家长都给老师送钱送礼，我也得跟着送，就怕老师对康康不好，一个月下来，能剩下余钱都是好的。。。。。。我真的是尽力了。”

两个人从早到晚相了一天，再说话聊天时，态度明显络了几分。

王祈亮能想像的到，陶安宁这五年生活过的有多难，当年她才十五岁，自己还没成年呢，就得自谋生路努力活下去，更别提还得养活陶康康这么一个襁褓里的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