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见到，爹爹杀了娘亲与大哥，那时候，我才四岁吧。”

“因为他是疯，”梨溶嘴，又喝了酒，冷笑：“冬夜，他着了薄薄层亵衣躺在院里，如此好几番，翌日娘问起，他忘得净净，只能归属于梦游了，再后来，大白天的，爹光着脚，张开手臂，绕圈圈跑，嘴里嚷着‘我是只鸟，我是只鸟’……娘常搂着我，缩在床上嘤嘤哭泣，我稚小手攀上她肩，摸到她上血痂……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疯了的时候开始打人。清醒过后又狂扇自己耳光，涕泗横的歉。

我话，不听我话，会不得好死的嘛。”

“你爹不你。”

记得有次门，见村里有个小男孩在哭，我问他哭什么，他说他婆婆稻惹了两只草履虫钻小肤里，扯不来，那两块鼓得有大拇指大小，可怕极了。我便让他领我去，割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在伤，刹那间，那两只草履虫就跟开过样匆匆爬来，啪的一掌就拍死了。这事被我爹爹知。他严厉训斥了我多闲事，把我关在小屋里一天没吃饭。等我再门时，撞见了那家老婆婆殡。

其实爹清醒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会写诗，会作画，烹饪佳肴，修建园林，屋缺了个漏了风很快就修补好。生的也很好看。

“不，他我，他跪在娘面前狠狠捶打自己祈求原谅，夜时，坐在我窗旁帮我更换抹布，几宿未眠，直至我病情转好，睛红的像兔，发白了大半！”

草履虫来的当晚，婆婆就中毒死了。村里大夫想不明白，这虫虽然有毒，但毒不致死，为何会现明显中毒症状？疑只在我的毒血。从那之后，所有人以一怪异的神瞧我，我受不了，哭着跑回家里。父亲知我又门闯祸，用鞭狠狠了我一顿，娘相护，他连娘一起，一鞭鞭，得开绽。当晚我重病发烧，娘裹着一伤疤来照顾我，两个小哥哥站在我旁边，都在哭，以为我快死了……”

☆、谢谢你不讨厌我

别人家住的是砖瓦房茅草屋，我家宅大院，别人家的小孩泥地，我家小孩被迫看书习字，村里的人都说，我家是富贵人家，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效应旧时隐士。然而只有家人知，墙密林里，遍布最多的，是蛇蚁虫兽。

那晚他们在屋上坐了许久许久，梨溶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儿，好似从前从没说过这么多，盈满则溢，要一并倒来。

钱来闷了一下：“那他为何要打你们。”

钱来被吓得止了咳嗽，诧异的望向十四岁女孩。

“我生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家里，爹、娘，上面有俩哥哥，五之家，本该和和满满，其乐。但是自从我会走路思考，渐渐的，就发觉自家与别家不一样。

梨溶寸寸攥手指，关节发白：“要那时我真死了就好了，也不致于独自面对这么多悲剧。”

满地酒，逸散于灰蒙蒙的暗，涌上鼻尖，细嗅去令人黯然销魂。梨溶抱着酒坛，转到钱来没喝过的边，试着试着浅酌了半，放下时，稚弱如婴的眉里浮现醉意，丝丝缕缕鬓发随风轻扬，乘风飞起般。

我四岁上半年，爹索将所有时日都扎在毒里，研究如何以毒攻毒，治疗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