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卿卿止住哭，眨红红的兔，一一泣地问：“上……上……上哪的私塾，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恩公沉下脸，冷声轻斥。卿卿上把嗓里的哭咽吞下去，婆走来把她抱起，一路小跑了院门，她们并没回原先的屋里，而是到新院。门前，婆再三警告不许再哭，否则就没好果吃，也别想见到哥哥。卿卿哽咽着，然后就跟着婆后了间房。这厢房比刚才的屋宽敞，东侧有个大通铺，上面躺着五个婢女，看模样都比她年长几岁。

“哥哥别走，我不许你走！”

想到哥哥，她既难过又委屈，可不敢放声哭，只好着鼻躲被窝里嘤嘤泣，她希望再睁开睛后哥哥就能回

她这样一闹，哥哥也舍不得，鼻一酸就抱着她埋首痛哭，所有悲苦都在此时此刻奔涌而。哥哥三岁时有了这个小妹，相近五年情厚，虽然娘在世时偏心得很，走得时候还在叫着“卿卿，卿卿”，可哥哥从未放在心上，妹妹始终是他的宝。对小妹而言，要把他们分开就好比切去彼此心上一块，她真不知哥哥走了该怎么办好，除了哭还是哭。兄妹俩想过逃跑，可恩公毕竟救过卿卿，一走了之实在对不起人家，哥哥说要找恩公再去说说，可一门再也没回来。

卿卿老实地脱而，有人偷笑起来，不知是在笑什么。卿卿忍不住问旁边的是不是也有哥哥，是不是也去念私塾了，那婢说自己没有哥哥，是被爹娘卖来的，卿卿很失望，又问了几个婢女，这里大多都是被卖来的，没人像她一样。

卿卿去泪不敢再哭。婆哼笑两声，挥手赶她上通铺，那些小婢女见她上来，有些不情愿地往旁挤挤，留最里面的空档。婆从柜里拿一床棉被盖在卿卿上，然后指着那群婢女叫骂：“看什么看？！全都不用睡觉？仔细你们的！”

婢女们如同惊弓之鸟上钻被窝，卿卿挤在小角落里，看着那婆熄灯退门外。婆走后，屋里又闹起来，虽然周遭昏暗，不过卿卿知铺上的们都在往这边看，她也借着依稀光亮努力地看着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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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神态自若，说话语气也不重，可卿卿就是害怕，觉得他比爹爹还要凶。茫然四顾，见不到相依为命的哥哥，她扁起小嘴，又忍不住“哇”地哭了来。

“往后你就住在这儿，明天会有嬷嬷来教你。俗话说得好：得人恩果千年记，我家老爷救了你的命，你可得记牢了，要好生习学规矩，仔细侍候，知吗？”

“你哥去上私塾了。”

婆严声嘱咐，卿卿着鼻下，然后可怜兮兮地问：“哥……哥……会回来吗？”

“卿卿。”

“你叫什么名儿？”有人问。

这是卿卿最后一次见到哥哥，等到半夜没见哥哥回来，她就光着小脚丫满院跑，可没人告诉她哥哥去向，她很害怕脆坐在院中放声哭嚎，直把恩公哭来。恩公见状一言不发，伸手把她从地上抱起，又拍拍她上的脏灰。

“这得看你啊，如果你整天哭鼻，不听老爷夫人的话，说不准就回不来了。”

“若你听话，十年之后就会回来，若不听话，怕是这辈也见不到。”

“你再哭，你哥就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