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害怕。”她皱起黛眉，声音微颤。

“哥，这是哪儿？”

卿卿闭着睛，话说得糊不清，萧墨猜七八成意思上倒杯茶凑到她嘴边。

卿卿像抢似地把茶喝得一二净，然后嘴角倒在枕上，连动个手指的力气都没了。

萧墨扬起温柔浅笑，像是给小妹喂下颗定心。卿卿看着哥哥，愁去渐散，小手指勾住他袖摆边角，安心地闭小睡，萧墨就坐在床沿陪着她，心里算好时辰，准备过个半刻就叫醒她，免得别人起疑。

“哥在这里，别怕，别怕。”

“这是云来客栈，我这几天时住的地方……嗳，慢慢喝，别呛着。”

萧墨拿来巾细细着她的脸和发际，一丝一寸无微不至，卿卿眨下睛又微微。

萧墨心疼地抚上她的小脸，想方设法去她内迷药，那杂碎的药下得太狠，光靠汗怕是去不掉，而卿卿又不肯喝酒把药散来，无奈之下只能运气替她去毒。

萧墨低声叮嘱。想起刚才的事，卿卿心有余悸，不由伸手拉住哥哥衣袖，指尖都得泛白。

卿卿醒来，已经痊愈，脑袋也不疼了。萧墨退到房外，留她独自穿衣梳妆，这时，她才发觉上只有件系得歪扭的翠绿抹，一下就懵了。

卿卿侧过，乌丝落肩侧，无意间半边凝脂，萧墨不小心看到忙侧首避开，然后帮她把棉被拉上去些。小妹轻哼了一声，他又张起来，伸手探下她的脉息，又摸摸她的额。

她转动珠环视周围，此摆设简单净但又不像民宅。萧墨又倒杯茶递到她嘴边，抬起她的小心喂着。

“哥，我好渴……”

卿卿蹶起小嘴，想上两，见她喝得不方便，萧墨伸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抬几寸，然后小心翼翼地喂她。一杯清茶下肚，嗓舒服了，脑袋也清醒些，卿卿缓缓睁开双，睡朦胧地看向他，脑中的光景断断续续。

“茶来了，小心喝。”

“歇息会儿就好了，千万记得，回去时别和人说起这事，平日里也少门为妙。”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两手拴不遗余力。卿卿低声轻泣，小手抓着他的衣襟，寻求他的庇护。萧墨极力护着她，恨不得将她怀里免受梦魇之苦。儿时苦难历历在目，弑父的懊悔早就烟消云散，余下的则是锥心刺骨的恨，他恨爹爹魂不散，死了仍要纠缠不休。

“别怕，那杂碎惹不到你了，只要你别把这事说去就行，等会儿哥哥会送你回去的，明白吗？”

约过半炷香功夫，卿卿的气息终于平缓，上的红也渐次退去。萧墨大松气，抬手拭去角那丝猩红，然后小心翼翼地扶她躺下，起时觉得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低一看，原来是小妹死拽着他的袖摆，他忍不住轻笑几声，轻轻地将那只葱白小手挪开。

“刚才了什么呀？”她极力回想，依稀记得发，接着就把被踢了，然后……

“好些了吗？还吗？”

“好多了，只是觉得没力气。”

到我们了，别怕，有哥在。别怕……”

萧墨将手掌贴上小妹后背，手指抵住三要尝试打通她的经脉，白日恶战已损耗内力，现在气脉相冲使得伤势又重了几分，顷刻间，他已是满虚汗，惨白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