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烂菜，老黄瓜，上你还得蒙着脸，也不看看自己德。”

“都在篮里，你们自个儿找。”

“卿卿，我那件翠绿纱了没有？”

卿卿开桌上的瓜果壳将竹篮放上，芍药连忙拿将紫藤开，然后伸手到篮里将自己的翠绿纱巾挑来。

紫藤气得脸发青，随手捞起肚兜就上芍药脸，芍药也不甘示弱，掀起袖就和她对掐。卿卿见状忙将净竹篮拿起，走之前随问了句：“娘在屋里吗？”

卿卿不想在娘这里白吃白住，有空她就替姑娘们收拾衣裳或到厨房帮忙，一开始娘不同意，不过卿卿一再持她也没什么法。白天哥哥不在时，卿卿就杂活儿，到了晚上，她就钻到哥哥屋里赖他聊天，一方面是喜黏着他，另一方面似乎也是有意占着他，不让娘有机可趁，这般日看来安稳得很，似乎不用再担心萧家作恶。

听到这话，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手。紫藤笑得狡黠，修眉一挑便说：“还叫/娘，该改叫嫂了。”

“你得着吗？去，把你的帕挪开！别脏了我的衣裳。”芍药将篮里绣帕扔到一边，紫藤不乐意了，两手一腰就破骂起来。“你这小婊/，得了金主就横了，睛都长天上去了，也不怕摔死你！”

……

青楼里的莺莺燕燕外面看着光鲜，心底里都像爷们似的，大白天衣襟半开到溜哒，一边嗑瓜一边嚼，聊到一半不兴了，也不顾男人在场就是抓挠脸，还拎裹来去，对骂的话更是糙得很。一开始，卿卿很不习惯，甚至还非常嫌弃这帮三教九之徒，然而得久了就觉得她们和别人一样，并不见得比貌岸然的正经人低贱。

“就是，她在房里，你哥也在，你现在去不是搅了他们好事。”

先前还吵得猛凶的两人此时一唱一搭默契得很。卿卿听后不自觉地垂下眸，牵扯起一笑了声谢，转刚走那两人又吵了起来。

篮里都是娘的衣裳，卿卿本想帮她送去，可听到这样的话又不敢去了，哥哥和娘的事似乎人尽皆知，就她一人像傻瓜似的什么都不知，想着不由难受起来，鼻一酸，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想要回房去，但路过娘房前，还是忍不住驻足而望。娘房门闭，里面依稀传来些动静，她神差鬼使地走过去伸手想

“卿卿，我的绣帕你有看到放哪儿了吗？”

在这里的女各有各得的苦，卿卿却很少听说娘的事，她只知娘是个厉害女人，人脉广事又明，提及她名号黑白两都会给几分薄面。倘若她真是未来嫂嫂，哥哥也算有福，但是卿卿总觉得青楼女比不上良家姑娘，再说娘年纪大了些也不他。

儿，午夜梦回，她时常会吓醒，伸手摸去满脸是泪，她怕哥哥心不敢对他说，而萧墨也在担心毒发之事，越来越沉默寡言。

楼上，那两个整天吵天吵去的姑娘又找不着东西了，往窗一伸便扯开嗓对着卿卿叫。卿卿收回思绪，利落地收拾起净衣裳，抱着竹篮走上二楼，到了她们房里就见东一堆西一坨得不像姑娘家。

紫藤扁起小嘴，不屑地哼唧一声，随后酸溜溜地开：“什么宝贝，我瞧瞧。”说着，把一探睛斜瞄。“哟，不就是块破布，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