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踉跄冲到门，打开门

“哥，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她切声轻问，烦的心又多添一笔焦虑疑惑，萧墨大渐弥留，气息紊不堪，他徒然抓她的手，大叫一声：“卿卿快跑……跑！！”

“哥，你别死……我不许你死……如果你死了，我也跟着你去，我会求阎王爷把我们栓在一块儿，来生我仍你妹妹，我会为你搭桥铺路，为你雪中送炭，为你锦上添，来补我这辈欠你的！哥……求求你别扔下我……哥……”

“哥，你别说了，快歇息。”她凄声低诉，心如麻，一时间又不知所措。萧墨松开手再次陷混沌弥留之中，薄微微蠕动，不清不楚地念叨：“跑……快跑……哥替你拉着他……你快跑。”

“我就在这儿，这儿没人！”卿卿心里发急，两手地扣住他的大掌。他的在搐，看来痛苦不堪，可嘴里仍在说着：“我不会让爹爹卖了你，你是我妹妹，不是不是亲生的，你都是我妹妹。”

“卿卿……你得好好过着……哥去去就回，别等了……”他话说得颠三倒四，睫无序发颤，看来已是神志不清。卿卿惊恐不安，忙凑上前贴近他俊异常的脸庞，拿着帕去他额上密汗。

卿卿把心都要哭来了，泪已，声已哑，她仍埋首在他前泣诉。突然，脑后一重似是有什么东西轻轻地落到上面，卿卿一边泣一边抬，前虚糊不清影影绰绰，焕散的目光许久落定却见一抹温柔浅笑，哥哥和以前一样轻抚她的心怜不已。

“哥，好些了吗？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柔声轻问，双急切地注视他的神。他的脸仍是惨白，目光迷离不定没有焦距，像在一片空茫中找寻什么，卿卿伸手在他前晃动，他没有反应，两只手极为艰难地摸索着，嘴里还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卿卿仓惶落泪，上抓住他的手贴上自己脸颊。“哥，我在这儿……我一直都在……”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双抿不想让要悲痛来。萧墨长舒气像是安了心，他的手轻缓地摸索她脸上的每一寸，沿着眉鼻一往下游移，似乎是要记住妹妹的模样，哪怕去了曹地府也不会忘记。

“娘！娘！”

娘没有安，而是默默地退到房外关上了门。卿卿看着病榻上的哥哥忍泪吞声，心里只怪自己不懂事，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和他发脾气。“哥哥……哥哥……”她一遍遍轻唤，可床上人儿仍然没有反应，他满是茧的手冷得刺骨，似乎都能将她的泪冻结成冰。卿卿不禁伏上萧墨前贴着他的心嘤嘤泣，他的也是冰冷的，微弱的心极轻极缓，仿佛累得不动了，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心挖来放到他的膛里替他动、为他延命。

他竭力地嘶喊最后一个字，突然像断气般下。卿卿大惊失，胡地探摸他的脉息，把耳朵贴上他的心，可惜听不到心也探不到呼。

这话如晴天霹雳，差得震得她魂飞魄散，卿卿以为自己恍惚听错，缓过神后迫不急待地又往前凑去，几乎把脸颊贴上他的。

“傻妹妹……哥没事……”他似乎耗尽全力，缓慢沙哑地吐这几个字。卿卿的心被揪成一团，刺痛漫延全，她直起是咬住伤痛扬起浅笑，眉间的忧愁却挥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