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关于吉里小。”兰德敷衍地耸耸肩膀，脸上讥诮的笑意愈加刺，“毕竟我还放任艾琳逝去，放任幽灵作恶，放任一个又一个纯洁的灵魂一步步走向堕落呢！”

“当然不。”艾琳不由分说截住了克莉丝汀的话，翡翠的眸里化不开的苦涩与莫名的轻松一同结成与兰德底相似的冰——不必再刻意说些什么，两人最后一次默契地封冻往事；艾琳年幼时纯洁柔弱的幻象永远在兰德的世界里安息，而艾琳从此收回对风度翩翩的兰德先生的所有情，再无眷恋。

“那又怎样？”兰德看到夏尼小泽浅淡的轻微的翕动，听到她漫不经心的声音，许多话顿时梗在咙里，一个字也用不上了。

“当然……”

“兰德，我的朋友，我说过，我们并未堕落。”克莉丝汀的神也苦涩起来，但这温柔的人儿还是好脾气地辩驳。

“兰德！”克莉丝汀不能理解老友的想法，但她还是持发了自己的声音，“毫无疑问你这就是放任！你放任自己沉沦无意义的往事，放任光消磨，放任梅格对你抱以愈加无力自控的恋！”

“您认为我在放任吗？”兰德安静地注视着不请自来的客人们，这位同样值得被的先生神情冷漠且暗藏讥诮，艾琳甚至在他里找到了一丝对自己难以掩藏的厌憎！一时间，惯于保持从容姿态的夏尼小也有打个寒噤的冲动。

“好吧，好吧，就当我的灵魂早已堕落，不再使你到一丝丝可怜可。”艾琳忽然冰冷了神，不为昔日友人里明晃晃的憎恶，只为他对幽灵先生可笑的狂吠。

熊熊怒焰替充斥的眸，接着想起她对自己不寻常的愤恨，某些事瞬间明了。不得不承认，对这个倔的姑娘，艾琳心底是存有几分愧疚——不论是最初的引诱误导、此前的凶狠胁迫以及恣意欺骗，甚至是介于这之间的匆忙重逢，尽梅格不曾认她这昔日的友人，可她终究对妹不够诚恳。或者说，以一无所有为人生开端的小姑娘从不曾全然诚恳地对待任何人，包括克里斯汀，包括劳尔，甚至包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威严如君王又冷酷如神明的幽灵先生。但梅格，是唯一以艾琳不算令人称的三观也挑不什么错，却从一开始就被猜疑防备，遭受鱼池之殃最的人。因此，在确定梅格已心有所属，且心仪的对象并非自家幽灵先生之后，这愧疚才瞬间涨——没人知艾琳是怎样不动声地毁了一位值得被的姑娘原本的人生，除了她自己。

“占据歌剧院地下，威胁恐吓剧院经理，甚至随意剥夺他人生命……你们的幽灵导师早就在渊底层了！而你们，尤其是你，夏尼小，你长久地包庇这个恶，甚至成为帮凶，属于少女可怜可的分在你日渐污秽的灵魂里早已不见一儿踪迹了！”青年人仿佛想要挣脱什么枷锁，底淡漠忽然化作癫狂的烈焰止不住地升腾跃，急不可耐地舐每一个现在他视线里的故人。

那又怎样？我的躯壳依旧光鲜，富有魅力；我的心灵依旧鲜活，享受新生；甚至我的灵魂依旧被情的雨浇着，每时每刻都在傲地盛放。

艾琳对梅格有愧，也对兰德有愧。可这愧疚再怎么堆砌，在少女千辛万苦经营起的情面前都显得如此浅薄，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