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留……李艾琳刚刚温起来的心脏又痛了一下，这次她彻底清醒了。

至于埃里克？他同时带走了那些记载了前因后果的纸张不是吗？这时候实在没必要再

或者，你终于不耐烦迎合我贫瘠轻浮的灵魂，而这就是你蓄的诀别了？李艾琳慌了一瞬，但她上自我安：谁说的，他不是还对你残留几分情意吗？刚刚那场跟暴风雪来得一样突兀的地震为证。

回了密，却在那人去楼空的遗迹里翻腾了近半个小时。白面，理所当然的没有现在枕边；黑礼服，一件也不剩，即使除了今天魅影上穿的那一件，其余的大概都属于兰德；一同不见的，还有大叠的纸张、少量墨和火漆，纸张包括她这些天记录用过的和还没用的，用过的里面，又包括写给魅影看的后期渐渐度概括的事件记录、自埃里克而他也难得重温时没有陌生的零散乐谱、以及……她于某不可描述的小女儿心思记录下来的那些同幽灵缠绵的语以及越来越放肆的相互质问。当然，总算她还儿谨慎，最后一项用了上一世的母语中文。

可是，年轻难不正是我的资本？心死之前，她又听到灵魂一个小小的声音。

是呀，即使你同样不受他怪异的外表的蒙蔽，又拿什么去与他瑰丽的灵魂相呢？拿你不多久就会被岁月轻易折的貌？拿你一知半解的音乐鉴赏准？还是拿你曾经过的那些荒诞的梦？

李艾琳承认，自从来到十九世纪末期的法国，她唯一的烦恼不过是夏尼家过分注重贵族规矩，可她继承——暂且就当是继承吧。可她继承的这属于贵族小的拥有相当大的本能，她只要稍稍注意就绝不担心脚。何况还有“同乡”兰德的亲切指引呢？那时候她可不知这小怀着什么奇怪的心思。

可戏剧的是，当她终于熬过世界转换的不安，放心地沉沦于幽灵的情时，他们又不得不忍受分离了。

你不是认定从前的艾琳也是曾经的你？那个小小的声音对她说：若灵魂贫瘠，就去书山学海间丰富它，使它邃；若心灵脆弱，就去风雨里打磨它，使它韧；若姿态轻浮，就去攀登绝或是涉足幽谷，它终将获得沉淀。不过是丢了一段记忆而已，难也丢了生而为人的奋发意气？

再后来，就是跟魅影独的这二十多天了。虽然埃里克有时莫名焦躁的情绪给她造成了小小的困扰，但不可否认：他们的相互熟悉，毫不排斥；而神上……谢当年认真刷过好几遍的音乐剧的自己，她对他也不算陌生——至少，在自认初临贵地时，他比外界的任何事更能给她迫切需要的安全。

没错，我还年轻呐！才十五岁的小姑娘，以后想变成什么样不可以？她对自己说。翡翠的瞳仁又被昂扬的斗志亮，但终究淡去了此前常的笑的光彩。

少女又在那里等了好几天，仍喝地下暗河引来的，省着吃那天洒了一路回来后剩下的白面粉成的面包——梅格只从兰德那里知这里大致的方位，路径与其间机巧却还来不及明白。否则，看梅格对她这障一般的态度，早该冲来找她一决下，而不是在夏尼家附近徒劳地徘徊至今了。只是少了那个瘦得硌人的怀抱，此前的桃源终于显现监牢凄冷的真实面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