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妈妈走得很决,一次也没有回
看。
至诚靠着母亲的臂膀,盯着她额渗着隐隐血迹的白纱。
至诚想,也许这次会离婚吧,那样就太好了,我跟着妈妈走,再也不要见爸爸。
那两百块他没拒绝,攥在手里,回过不再看父亲。
的一半也没装满。
那个瘦弱到几乎一阵风就能倒的老人,他站在病房门
用力地勾着
向里望着。
母亲的额瞬间血
如注,钟至诚吓得连哭也忘记了。
冰冷的医院里,空静而邃的走廊里,母亲了无生趣的坐着,面如死灰。
原来我还有个外公。
俩人在路灯下谈了很久,至诚在一旁不远不近的踢着石。
妈妈语气有些哽咽,但很持,无论对方怎么劝,就是反复地说:“我
好……孩
也
好……怎么就不能过了?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你跟他说,我不后悔……”
终于,妈妈回来了。
也许至此就断了父的情谊了,钟至诚心里既恼怒又平静。
那个时候,钟至诚才知原来自己还有个舅舅。
而那一次,父亲是真的下重手了,手边一杯不
不顾抓起来就砸了过去。
妈妈没离开爸爸,直到去世。
在重症监护室的时候,一次至诚来送饭,看到门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
父亲没说,钟至诚也懒得问。
至诚突然觉得有些熟悉的觉,似乎很久以前就见过。
这个舅舅提着一些吃的来看他,也安了几句,然后问至诚,愿不愿意跟外公一起住。
今后怎么生活?学费怎么办?一个初二的孩是不是从此就再也不
不顾了?
几天后,有个和妈妈年龄差不多大的男人来找至诚。
当她被病痛折磨的的不成人形的时候,至诚伏在妈妈的床边,安静的看着她陷的
窝。
至于外公,钟至诚几乎没有印象。
妈妈的病又重又急,长期艰辛而压抑的生活,与病痛一起彻底击倒了她。
她看着自己的兄弟,表情很是复杂,不自然的用手抚了抚额,似乎这样
就能遮住脸上的伤。
这些天妈妈究竟去哪了?至诚不得而知,他只能像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回家。
“你找谁?”钟至诚喊住他,在对方回的那刻,至
那个夜晚,钟至诚一生也不会忘记。
之后,又开始了以往的生活。
然后,舅舅就回去了,妈妈拽着钟至诚回家。
钟至诚不知是伤心更多还是恨更多。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次,父母吵架——其实这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父亲脾气不好,在外怂,一肚气就会撒在家里,尤其是喝了酒,摔锅砸碗家常便饭。母亲敢
撞,父亲就会动手。至诚那时候太小,除了蹲在墙角哭再没别的办法。
可第二天早上,妈妈把至诚送到学校就离开了,三四天不见踪影。
临走时,爸爸从衣服内侧掏了半天,两张一百的人民币,捻了捻,展平了
钟至诚的手里。
这应该是第一次见外公。
钟至诚说不清楚心里什么滋味,他还太小,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妈妈呢?我跟着妈妈一起住,她去哪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