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全是心灵，岂不更好；我并非保重，我只是哄乖了了它，好不跟我捣——辛楣，这还新鲜。”辛楣：“我没哄你罢？　我知你的脾气，这瓶送到我家以后，我就搁在电气冰箱里冻着。　你对新鲜这样认真，我有机会带你去见我们相熟的一位徐小，　她开场，请她允许你每天凑着母的直接呼一个饱——今天的，　都是我带来的，没叫馆里预备。　文纨，吃完饭，我还有一匣东西给你。　你吃的。”苏小：“什么东西？——哦，你又要害我痛了。”方鸿渐：“我就不知你吃什么东西，下次也可以买来孝敬你。”辛楣又骄又妒：“文纨，不要告诉他。”苏小又为自己的嗜好抱歉：“我在外国想吃广东鸭肫肝，不容易买到。去年回来，大哥买了给我吃，咬得我两太酸痛好几天。　你又要来引诱我了。”鸿渐：“外国菜里从来没有鸭肫肝，我在敦看见成箱的鸭肫肝贱得一文不值，人家买了给猫吃。”辛楣：“英国人吃东西远比不上国人多。　不过，外国人的吃胆总是太小，　不敢冒险，　不像我们中国人什么都敢吃。　并且他们的烧菜原则是”调“，我们是”烹“，所以他们的汤菜尤其不够味。　他们白煮，烧了一，把汤丢了，只吃，真是笑话。”鸿渐：“这还不算冤呢！　茶叶初到外国，那些外国人常把整磅的茶叶放在一锅里，到烧开，泼了，加上胡椒和盐，专吃那叶。”大家都笑。斜川：“这跟樊樊山把汤来沏龙井茶的笑话相同。　我们这老世伯光绪初年京官的时候，有人外国回来送给他一罐咖啡，他以为是鼻烟，把鼻孔里的都破了。　他集里有首诗讲这件事。”鸿渐：“董先生不愧系名门！　今天听到不少掌故。”慎明把夹鼻镜一下，咳声嗽，说：“方先生，　你那时候问我什么一句话？”鸿渐胡涂：“什么时候？”“苏小还没来的时候，”——鸿渐记不起——“你好像问我研究什么哲学问题，对不对？”　对这个照例的问题，　褚慎明有个刻板的回答，　那时候因为苏小还没来，所以他留到现在表演。

“对，对。”“这句话严格分析起来，　有病。哲学家碰见问题，第一步研究问题：这成不成问题，　不成问题的是假问题pesudoquestion，不用解决，也不可解决。假使成问题呢，第二步研究解决，相传的解决正确不正确，要不要修正。　你的意思恐怕不是问我研究什么问题，而是问我研究什么问题的解决。”方鸿渐惊奇，　董斜川厌倦，苏小迷或，赵辛楣大声：“妙，，分析得真细，了不得！　了不得！　鸿渐兄，你虽然研究哲学，今天也甘拜下风了，听了这样好的议论，大家得一杯。”鸿渐经不起辛楣苦劝，　勉喝了两，说：“辛楣兄，我只在哲学系混了一年，看了几本指定参考书。　在褚先生前面只能虚心领教学生。”褚慎明：“岂敢，　岂敢！　听方先生的话好像把一个个哲学家为单位，来看他们的著作。　这只算研究哲学家，至多是研究哲学史，算不得研究哲学。充乎其量，　不过个哲学教授，不能成为哲学家。　我喜用自己的脑，不喜用人家的脑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