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曹先生的。他现在没有更胖罢？他好像比我矮一个，容易见得胖。在香港没有关系，要是在重庆，理资粮的公务员发了胖，人家就开他玩笑了。”鸿渐今天来了第一次要笑，文纨脸微红，赵老太太没等她开，就说：“辛楣，你这孩，三十多岁的人了，还胡说。这个年儿，发胖不好么？我就嫌你太瘦。文纨小，母亲的人总觉得儿不够胖的。你气好得很，看着你，我睛都舒服。你家老太太看见你准心里喜。你回去替我们问候曹先生，他公事忙，千万不要劳步。”文纨：“他偶尔半天不到办公室，也没有关系。不过今天他向办公室也请了假，昨天喝醉了。”赵老太太婆婆妈妈地说：“酒这个东西伤得很，你以后劝他少喝。”文纨锋掠过辛楣脸上，回答说：“他不会喝的，不像辛楣那样洪量，威斯忌一喝就是一瓶——”辛楣听了上一句，向鸿渐偷偷个鬼脸，要对下一句抗议都来不及——“他是给人家醉的。昨天我们大学同班在此地事的人开聚餐会，帖上写明”携眷“；他算是我的”眷“，我带了他去，人家把他醉了。”鸿渐忍不住问：“咱们一班有多少人在香港？”文纨：“哟！方先生，我忘了你也是我们同班，他们没发帖给你罢？昨天只有我一个人是文科的，其余都是理工法商的同学。”辛楣：“你瞧，你多神气！现在只有学理工法商的人走运，学文科的人穷得都没有脸见人，不敢认同学了。亏得有你，撑撑文科的场面。”文纨：“我就不信老同学会那么势利——你不是法科么？要讲走运，你也走运，”说时胜利地笑。辛楣：“我比你们的曹先生，就差得太远了。开同学会都是些吃饱了饭没事的人跟阔同学拉手去的。看见不得意的同学，问一声”你在什么地方事“，不等回答，就伸长耳朵收听阔同学的谈话了。学生的时候，开联会还有男女社的作用，我在国，人家就把留学生的夏令会，说是”三会议“：风，充冤大，还有——呃——情人——”大家都笑了，赵老太太笑得带呛，不许辛楣胡说。文纨笑得比人家短促，说：“你自己也参加夏令会的，你别赖，我看见过那张照相，你是三里什么？”辛楣回答不。文纨拍手：“好！你说不来了。伯母，我看辛楣近来没有从前老实，心也小了许多，恐怕他这一年来结的朋友有关系——”柔嘉注视鸿渐，鸿渐又握着椅的靠手——“伯母，我明天不送你上飞机了，下个月在重庆见面。那一包小东西，我回派用人送来；假如伯母不方便带，让他原带转得了。”她站起来，提了大草帽的缨，仿佛希腊的打猎女神提着盾牌，叮嘱赵老太太不要送，对辛楣说：“我要罚你，罚你替我拿那两个纸盒，送我到门。”辛楣瞧鸿渐夫妇站着，防她无礼不理他们，说：“方先生也在招呼你呢，”文纨才对鸿渐，伸手让柔嘉拉一拉，姿态就仿佛伸指到里去试试不，脸上的神情仿佛跟比柔嘉一个的人拉手，光超越柔嘉上。然后她亲地说：“伯母再见，”对辛楣似喜似嗔望一，辛楣忙抱了那个盒跟她去。鸿渐夫妇跟赵老太太敷衍，等辛楣来了，起告辞。赵老太太留他们多坐一会，一埋怨辛楣：“你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