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他哥哥。”

明诚看到丁薇已经站到了离他不远的地方，显然是知他在打电话刻意保持距离。

明诚想，丁薇是知明台的，他告诉她明台有事，她就能理解。

“你看起来很焦急。”丁薇用英语。

走到前台，丁薇看清了打电话的人：“阿诚？”

得到对方的确认，明诚心不妙，挂了电话就要离开。他不知明台究竟了什么事，但他清楚，依明台的，绝不可能持整整一个月的老老实实上课。他记得当年因为逃课的事情，每每明台被大哥罚，就去找Vivian.那个时候，Vivian已经完成了从明楼的学生到明楼的追求者再到明楼的女朋友的份转变，明台一要找Vivian求情，就叫大嫂，大多数情况下，明楼看到Vivian面上，会手下留情。

明台飞香港的飞机和明楼、明诚回上海的飞机时间正好叉，所以明家只有明镜去机场送了他。明楼和明诚一抵沪，就因为各方应酬忙得焦烂额，得知明台一直定期给家里打电话，倒也放了心。算起来也开学快一个月了，明诚了空，到上海饭店打长途给明台。

“在那边怎么样？”

“哦，同学在板报呢，就在我旁边。”明台解释。

“什么事了？”

“Vivian？”

“请帮我叫一下金一年级学生明台，对，我等着。”

明诚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又关心了明台几句，却被那边不耐烦地结束了电话。

“喂。”电话那终于传来了明台的声音。

方人夸奖，倒是有些意料之外。

丁薇习惯地想要摸一摸手上的戒指，却在伸手的瞬间重新握住了手心。她暗暗提醒自己，这个习惯，该改掉了。

“明台。”

“每天都签到？风雨无阻？”

听到丁薇用英语询问，明诚愣了一下，显然对丁薇明明中文溜得和他没两样却还说英语这件事有些疑惑。

丁薇的这个晚上，是带着愉悦的心情睡的。

新政府办公厅的电话几乎都被76号监听着，唯一安全的一条线路就是明楼办公室里那台。可是现在上海的经济一堆事情，明楼办公室的那台电话，显然不适合。所以，他趁着来办事的时间，借租界的饭店前台打电话给明台。

而丁薇，在听到明台的名字的时候，就明白了阿诚焦急的原因。可

第二天早晨醒来，她先给自己规划了一天的行程。去法租界一趟，再去看看几家还算不错正在租的房。她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在上海留多久，也许一年，也许十年。谁清楚呢？

放下电话付了长途电话费，明诚看到还在一旁等着的丁薇，突然又转回到电话前，重新拨了一个电话：“喂，是香港大学教务吗？我想查一下金系学生明台的签到情况。”

他问了问明台的近况，香港的天气，电话那端传来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什么声音？”

明诚对在这里看到丁薇也很意外，但他也没放松，他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明台这个电话……接的有慢？

明诚也曾经在黎呆过一段时间，和丁薇也是认识的。

听到明台的名字，丁薇停下了门的脚步，她往前台电话的方向看去，这个背影……有像是……明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