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的这句话之下，其实想问的是，明台知多少。

丁薇来上海是因为他的逃避与不告而别，丁薇答应跟笠走是为了保护明台，丁薇留在上海是因为他在这里。

倒也不是没睡，只是心里有事，又疼，明楼只是迷迷糊糊睡着了一小会。

明楼欣然应允：“好。”

丁薇早上醒的时候，睁对上的就是明楼清醒的神，只是他的圈底下，却是一圈青。

“你怎么知我就是毒蛇的？”

“你一宿没睡？”

虽然还在疼，但明楼的心，却是的。

丁薇父亲去世前的那段时间，明楼有段时间就在她家陪着她，因为对中国的规矩不熟，她父亲的后事也是明楼帮忙办的。规矩，七七之前，丁薇要为父亲服丧，七七之后，明楼还在丁家陪了丁薇几晚，那个时候，她就是这么抱着他睡的。

丁薇抱着明楼，睡了一个来上海后最好的觉，而明楼，却睡不着。

当

明楼说完，到太的位置微微一凉，丁薇的手已经替他着太，力不轻不重，正好。

“有吗？”丁薇倒是没有觉得。

丁薇也发现了。她用右手手肘撑在床上，半侧着替明楼着左手。

他只着一件衬衣，在床上躺下。几乎是一躺下，丁薇就蹭着钻到他怀里，动作熟练，倒是一都没生疏。

“疼。”

他握住丁薇的手：“怎么这么凉？”

明楼觉得，自己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看了看枕着自己手臂，熟睡着的丁薇，忍住了伸手的冲动，只是闭了闭睛，抱了怀里的人。幸好，他遇到的是丁薇，幸好，丁薇没有想过放弃他——哪怕他胆怯了。

什么时候，印象里那个绮年玉貌，明媚鲜妍，不懂国仇家恨的女孩，竟也有了这样的一面？他庆幸，这样的一个人，是他的人；他遗憾，这样一个本可以不知愁滋味的人，却还是卷了这趟浑。

“有。”明楼想要用双手握住丁薇的手，一动才发现，被她枕了一夜的左手手臂早就麻得没了知觉。

“里面有句话我很喜。”丁薇示意明楼自己再活动一下手臂，“Whenyouhaveelimiheimpossible,whateverremains,howeverimprobable,mustbethetruth.”

，因他而不得不面对风霜刀剑。

这仿佛是一个死结。

虽然知了丁薇和自己都在着抗日的事情，可这却让明楼却更加担忧——对明台来说，驱除日寇，报效国家，不仅仅只有军统一条路，但对丁薇来说，却不是这样。

“柯南尔的书，我都看完了。”

“你陪我。”丁薇撒。

唔……你还不睡吗？”

抱了怀里的人，明楼长叹一气，事已至此，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军统上层和日方、还有伪政府的勾结走私行径，阿薇接了共产主义那么多年却始终未曾如她继父所愿，那现在……她要怎么办呢？军统的那些龌龊行径，她到底知多少？是同合污？还是置事外，一无所知？

“恩？”

“睡了。”明楼笑着弯下腰，在丁薇的额轻轻落下一个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