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太太不愧是学经济的。你说得对，没有不成的买卖，只有谈不拢的价格。汪曼的给我的价格是机票、钱、和活命的机会，梁长给我的价格更好，我当然要和梁长合作。”王天风看着梁仲，“不过，我还要加个条件——给我一杯巧克力。我也饿了。”

“阿诚没来？”

——毒蝎。

事不敢说，行动队队长，我还是说了算的。”

此刻，南造云的案，成了梁仲最关心的问题。

“那又怎样？一艘走私船只事，重庆不照样要了他的命？”王天风嗤笑了一声，“我们辛苦卖命，重庆上层却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我们这些战士去送死。信仰？也就只能骗骗那些空有情的小孩罢了。”

果然，只听王天风：“明太太，我已经不是什么科长了。”

“他怎么来了？”

“老大。”

“不是你打电话回家让送些吃的过来的吗？我看明长官带了夜宵过来。”

丁薇意外：“谁？”

梁仲：“这……让明长官等着，是不是不太好啊！”

“王队长是个聪明人，是啊，在这个世，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应该是阿诚先生开的车。”

“明太太，”王天风慢条斯理地开，“巧克力很香。”

梁仲转过，只见丁薇捧着杯，她的十指地贴在杯上，气徐徐上升，她的面容在气后有些模糊。

梁仲沉：“听起来，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A组。”王天风答，“B组的组长事沉稳，曾与我同生共死。他心思缜密，他的刺杀，都是经过严密的安排。但也因此，所有他经手的刺杀，都要不少时间筹谋，自然，所有的刺杀也都会上报老板，由他。”

梁仲和丁薇对视了一，梁仲面满意之：“看来，王队长是答应了。”

丁薇笑了笑：“当然可以。”她提声音，“二宝——”

审讯室里的问话还在继续，不过氛围却好多了。

“明长官啊！”

“我这就去。”

她在打电话之前，已经用斯码给了王天风指令——投诚。

“放心，现在他就是我家属，不是梁长的上司。王队长，你也听到了，该代的赶快代清楚，你轻松，我和梁长也可以松一气。”

“老大——”二宝端了一杯巧克力和茶来，放在审讯桌上，“明长官来了。”

所有的斯码都是用的法语，即使有人看到，也未必能破译。

丁薇看了一王天风，对二宝：“让他在我办公室等一会吧。”

“特课前任课长遇刺，是A组的，还是B组？”

“王科长想来一杯吗？”丁薇知，王天风的那句话，是在告诉她，他收到丁薇的斯码了。

“梁长想知什么？我离开上海有段时间了，军统上海区的A组成员昨晚已被击毙，组长毒蝎——不意外今晚就会被汪曼抓获；B组宁海雨，因为军统一艘走私船被炸，已经被押送回重庆，送军事法。汪曼的消息说，他已经被死了。军统在上海，已经一败涂地。”

“给王科——不对，是王队长，泡一杯巧克力。”丁薇的目光扫过梁仲的茶杯，继续，“还有，梁先生的茶凉了，去重新泡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