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丝时用的不是清，是豆浆？

明绣憋回一个笑，故作轻松地答：“阿父没儿，要把手艺传给我，我也没办法啊。”

罗敷噎着一块五，半天不过气来。

罗敷若有所思，故意盯了她好久。明绣有些脸红。

她过了好久才结来：“你……宰的……猪？是用刀的那么？”

这丫为何老跟猪过不去。罗敷恍然：“饭是你的？”

据明绣的介绍，白营上下，

这句谦虚的话没起到应有的效果。罗敷此刻对她言听计从，迅速把一盘扒拉净，一渣不剩。

……“这屋许久没住人了，灰尘太多。男人不方便来。这丫手劲大，让她来。”

明绣认认真真答：“还能什么，洗衣、饭，织布、砍柴，讨生活呗。”

罗敷这才笑：“求之不得。”

罗敷很快就明白了。营中除了专事生产的工匠农民，还养着不少壮丁民兵，此时正在空地上整齐划一地练。

罗敷莞尔：“我就说嘛。这不像今天早上刚宰的，有柴……”

她生来不是贵女的命，一天不劳就不踏实。以前听人家说起，世家大族的贵人生活如何惬意，如何饭来张、衣来伸手，她无论如何想不那是怎样的日——难不会无聊死？

明绣轻轻回手，有些惶恐，又觉得她实在是直率可。

罗敷远远看着，惊讶：“造了这么多铁农？用得了吗？”

得趁新鲜吃，不能等凉，否则伤脾胃！”

颜没了保护主公的职责，此时化教官，正拎着一把杀猪刀，认真负责地纠正着壮丁们的动作。

难为情笑笑，低声补充一句：“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有人帮着打下手……”

上下打量这个弱不禁风的十六岁少女，见她脸上红云渐起，难为情的目光中，隐约藏着些小得意。

她穷尽自己的想象，觉得即便是贵为皇后，每天大约也是要织绣劳作的吧？多是后有女给扇扇捶背，那织机也许是镶金的？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上明绣那双小细手腕。白营里果然没有等闲之人。

白营看似不大，其实是顺应地势而建。不少良田和树林都藏在起伏的山谷之内。在低洼平地，错落分布着陶、铁之类的工坊，里面，全是忙碌着的人。

罗敷顿时肃然起敬。想起片刻前周氏那句话。

明绣：“不光是自己用，还要拿去换粮。不然，凭咱们这些地里的产，可养不活那么多人。”

她的声音本来就细。说到“谯公”的时候，三个字格外的轻柔小心，仿佛生怕语气重了，冒犯了翩翩公。

明绣忍无可忍，终于鼓起勇气，一字一句地宣布：“那是因为那猪有些老了！这绝对新鲜净！因为猪是我亲手宰的！”

罗敷松气。跟寻常平民差不多。

吃饱喝足，环顾四周，罗敷觉得缺了什么。

明绣想起什么，笑：“对了，谯公吩咐过，若夫人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到参观一下。”

她叫住要门的明绣：“营里的女眷……平日里都什么？”

谁知明绣摇摇，不争这个功：“是我阿母的。她才是烹饪好手。我来的东西么……只有她愿意吃。”

……